登基之前的祭祀就在一團詭異的氣氛之中結束了,待所有人都離開了,白子遙才走到鳳姈的麵前。
鳳姈抬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擺架鳳華宮!”
身側的太監與宮女自然都是熟知她脾氣的,誰也不敢多言,都沒有都看白子遙一眼,匆匆上前便準備好了肩輿與儀仗。
宛兒上前將鳳姈扶到了肩輿上,隨後便落下了四周的幔帳,輕紗軟緞在寒風中飛舞,卻讓轎中之人神色顯得愈發的清冷,那抹露骨的殺氣連寒風都無法掩蓋,讓人望之變色。
宛兒神色不由一凜,自家主子在宮中多年,即使是在最底層的時候,一個庶出的罪妃之女,到如今攝政郡主,也從不曾露出如此刻骨的殺意,可見慕容玖不過來而來幾日便對鳳姈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轎中傳來冷冷的聲音,“回宮!”
肩輿無聲抬起,整齊的宮人走在肩輿兩側,無人再敢回頭去看臉色鐵青的白子遙一眼,對於鳳華宮中的人來說,鳳姈是一個他們人人都畏懼的存在。
白子遙看著華麗的肩輿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方才揮退身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祠堂,抬步跟了上去。
肩輿旁,宛兒低聲道:“郡主,王爺跟上來了!”
飛舞的紗幔之中沒有聲音,然而宛兒知道鳳姈必定是將她話聽進去了,便也正襟斂袖,不敢再多言一句,今日祭祀,是鳳姈隱忍籌劃了這幾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輸的可能。
肩輿停在了鳳華宮前,宛兒剛剛將鳳姈扶下,身後白子遙已經快步上前,拉著她的手邊往宮裏走去,“誰也不許過來!”
冰冷的聲音止住了宛兒等人的腳步,看到鳳姈微微的抬了抬手,便也都停了下來,恭敬的侯在了宮外。
宮門“砰”的一聲被用力甩上,白子遙反手便將鳳姈壓在宮門便的圍牆上,聲音冷厲,“說!慕容玖在哪?”
鳳姈貼著花鈿的眼尾揚起一抹冷笑,“怎麼?這麼快就開始想念你的王妃了?”
白子遙麵無表情,聲音冰冷,“你不要在這裏同本王裝傻,不要以為本王不明白你的心裏的那些想法,就算慕容玖失蹤了,攝政王妃甚至昭黎的皇後也永遠都不會是你!”
這句話仿佛一根刺刺入了鳳姈的心底也撩起她從未有過的怒氣,“白子遙,本宮尚且不稀罕你這攝政王妃,本宮要做便做這慕容玖都做不得的,昭黎的女帝!”
白子遙臉色一變,扣著鳳姈的手愈發的緊了,“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鳳姈低冷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殺意,“從我與你一起將鳳九殺死的時候我就瘋了,白子遙,當時你是怎麼說的,從此之後,你許我這後宮之中唯我獨尊,再無人可欺我傷我辱我,可是如今呢?不過區區一個慕容玖,你讓一個南蠻的女子踩在我的頭上!”
鳳姈冷笑,笑聲笑容在風雪之中,吹在臉上,帶著肅殺之意,“好!既然你敢讓慕容玖進來,我也有本事讓她徹底的消失不見!”
白子遙緩緩鬆開手,聲音卻依舊冷厲,“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誰?你知不知道她的失蹤會讓昭黎陷入圍困?如今雖三國皆不安穩,但到底還維持了個表麵的平衡,慕容玖不僅僅是一個攝政王妃,更是天祁的郡主,也是月冗的皇太女,你想昭黎毀在你的手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