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靈魂之匙
聽到預言中的事情都那麼準，影子居然有點激動！
“太神了！”影子驚歎著，“那麼，預言裏說沒說，怎麼徹底結束聖戰？”
“應該說了，但誰也不知道。”樂空無奈地搖著頭，“因為最後一頁不見了。”
“但有人覺得，”巔凝說，“隻是北方人不願讓暗夜之王回歸，所以才撕掉了最後一頁。”
樂空苦笑著說：“那隻是獵刀的殘黨們，為了蠱惑暗精靈作亂才編造的。事實上，我見過這本書的原版，而且是在第一次聖戰之前的和平時期，那時候沒人怨恨黑暗，但從那時起，最後一頁就已經被撕掉了，我還清楚地記得那道鋸齒狀的撕痕。但也正因為那是光明與黑暗的和平時期，所以沒人相信獵刀王會像預言說的那樣殘暴。”
“但即便現在，”巔凝說，“好像也有很多北方人不太相信預言中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最後一頁之前的那句話。”
“上麵怎麼說的？”影子好奇地問。
“是這樣說的，”巔凝慢慢地背著，“災難因黑暗而起，卻非黑暗所致，人們追逐光明，卻忘記了太陽的陰影。沉迷黑暗或是縱容光明，都將注定失去長空或是午夜。朱紅色的雪花飄降，痛苦將糾纏著白晝，殘缺的世界，黑暗將同樣煎熬！唯一的期待，無眠的守候，那是回歸荒原的王者……”巔凝沉沉地歎了口氣，“我看的預言就到這裏，沒人知道後麵是什麼，但那明顯是在期盼暗夜之王的回歸，所以北方人似乎都很難接受這一點。”
樂空也歎著氣，卻什麼都沒說。
冰冷的聖水洞中，良久的沉默卻讓它更加徹骨。
“不想這個了，不想這個了。”樂空又笑了，他看著巔凝問：“幻之城的大選是不是快開始了？”
“是的！”巔凝回答。“不知道月影大師會選誰來做大祭司？”
“管它呢！”樂空說，“反正是你們幻之城的事，和我們天元人也沒太大關係。不過，有一點倒是我關心的。因為，那時候許多職位都要做調整，如果千葉調任，我看你很適合接任她來主管取聖水的工作。”
“大師過獎了！”
“用不著謙虛，年輕人！”樂空說，“這是暗精靈應有的權利！所以，我想現在就教你怎麼使用靈魂之匙。”
巔凝一愣，似是有些惶恐。立刻搖頭說：“不敢，不敢！此事關係到世界的安慰，在下哪敢隨便學。”
樂空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影子卻說：“學什麼，魔法嗎？教教我吧！”
“這可不是隨便學的！”巔凝嚴肅地說，“靈魂之匙是唯一可以搬運聖水的東西。如果可以隨便學，萬一被獵刀王的殘黨掌握，那還了得！”
“原來是這樣！”影子吐吐舌頭，“但為什麼一定要用靈魂之匙來搬運呢？”
“因為聖水可以溶解任何東西，當然也包裹一般的容器。”
“但是，那個東西……”影子看著那個虛虛幻幻的勺子，突然明白了，“那就是靈魂之匙吧？”
樂空仍舊微微點著頭，卻好像還在想著什麼，不由得視線已經還掃過了巔凝那時而陰沉，又時而強顏歡笑的臉。
說起這靈魂之匙，正像巔凝講的，那是唯一無法被聖水溶解的東西，或者說，那根本不是東西，而是寄存在靈魂裏的一種虛無。但“虛無”卻並非就是沒有，而事實上，即便是“沒有”其實也隻是以“沒有”這種形式而存在的。所以，虛無也同樣是以一種所謂“虛無”的形式而實際存在的東西，甚至這種叫做靈魂之匙的虛無，還具備許多實物的特性，比如質量，但前提是，它必須與某個人的靈魂相結合。所以，隻要找到忠誠的靈魂，那麼取聖水，理論上是一件很安全的事。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取聖水根本不必興師動眾，而隻由千葉和閃電，再帶兩三個同伴，甚至手諭中都不用交代其他人的名字，就足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