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蘇小野一點都沒有冤枉田妙妙,大概她能想到的招數也就那些了,好使的之前都對“瘋女人”用過不知多少回,再用也不解氣了,尤其田妙妙的確是被嚇的摻了,竟然開始出起了昏招。
那四條漢子哪裏是來修葺的?
先是補瓦,偏廂的角落缺了那麼一點。那黑壯的漢子看了,二話不說就上房。看的綠絛心裏是咯噔一下,但凡補瓦就算不是挑那等身輕如燕去補,也不會逮著那等一二百斤的漢子往房頂上扔呀。別的不說,就說這位的分量,饒是王府的琉璃瓦比那旁的堅固,那也是瓦片不是鐵片,這一身膘上去了是補瓦呢還是拆房呢?
那黑壯漢子有著和他體重不符的靈活,三下兩下便上了房頂。其實蘇小野也暗自為屋頂捏了一把汗,隻是沒有像綠絛那樣放在臉上而已,麵無表情的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事實證明趙王府的房頂還是很堅固的,那漢子上去後琉璃瓦完全經得起考驗!那黑壯漢子上去看了看,對下麵那個年輕些的說:“這瓦老了,雖然現在壞的是這一處,餘下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得漏,還是一氣換了的好。”
那年輕些的點點頭,“我們既然收了好處就要與人分憂,這些都換掉吧。我來幫你!”
說罷也上了房頂。
餘下二人,一人看了看粉牆,搖頭道:“這牆也要重新粉過才好。”
說罷便是一笤帚上去,頓時灰塵四濺——
“咳咳……”綠絛不如蘇小野閃得快,吸了一鼻子石灰,兩眼淚水漣漣。
另一人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也不知在哪兒遇了一窩耗子,追著便打。卻不知為何怎麼也追不上,反而追到了蘇小野的閨房裏,劈裏啪啦,好一通鬧……
屋頂那二人手上倒是幹淨利落,一氣將偏廂的瓦全都掀了,一直掀到蘇小野住的地方才肯罷手。
氣的綠絛直跺腳,“呸,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了?快住手,快住手!”
綠絛氣得雙頰通紅,再沒有比這明目張膽的!這和劫匪打家劫舍有什麼分別?綠絛氣得說不出話來。
想也知道,那些人豈是綠絛說住手便住手的?
兩個在屋頂的綠絛上去,兩個在地上的綠絛追不著,小姑娘一對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氣的說不出話來:“你們……你們……”
好是一通鬧,直到這一處院落變得烏七八糟、殘花敗柳,田妙妙找來的那四大金剛才滿意的停下手來。
四人交換了一個顏色,年輕的那個上前道:“今日天色漸晚,俺們這些鄉野匹夫不便多留,王妃請寬心,俺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蘇小野微微一笑,抱著胳膊斜倚在門口,點頭道:“確實如此。既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趕緊收拾完再走吧。”
年輕的那個愣了一下,“隻是天色已經……”
蘇小野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所以你們要抓緊了。”
那黑壯漢子第一個就跳了出來,“王妃怎的強人所難?說了做不完便做不完。”
蘇小野絲毫沒有示弱,唇邊噙著冷冷的笑:“說了要抓緊便要抓緊,還沒有人對本王妃說過‘差不多’。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把王府當什麼地方?”
那黑壯漢子氣急,“你……”
年輕的那個連忙拉住他,賠笑道:“王妃,非是我兄弟不想做,隻是時辰實在是不早了,我們兄弟再繼續呆下去被旁人看見了恐怕有損王妃清譽。”
蘇小野微微一笑,“這你大可不必擔憂,王府紀律嚴明,如果有無恥之徒借修葺之名賴在王府不走,損我王府女眷清譽,我王府府兵必取他項上人頭祭刀。”
四人麵麵相覷,他們哪裏是想賴著不走……他們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出去。這女人實在是太無恥了,居然說他們是無恥之徒賴在院子裏不走想毀她清譽,他們想走來的,明明是她不讓走!一想到衛兵們亮晃晃的刀刃,四人紛紛感到脖子發涼,越發堅定了一定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遠離這個卑鄙的女人……
綠絛有些擔憂,對方四大金剛體力上明顯占優勢。
那黑壯漢子明顯是個暴躁的,此時早已按捺不住,一個箭步就要往外走,心想她不過是個棄婦,否者也淪落不到這樣一個地方,我不打她不罵她,就是推她一下借個道又如何?
蘇小野看的分明,那黑壯漢子一膀子撩過來,蘇小野側身一讓招式已經跟了上來,那黑壯漢子分明是向外走步穩如樁,卻忽然感覺一道不可抗拒的大力襲來,那力發招極快,還未察覺到來路便已收招,那黑壯漢子胸口一悶立刻側飛出去,一屁股砸在地上,眾人皆是腳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