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眼中這次浮上了嘲諷神色,盡管她還是那樣有禮貌。
當高飛陶醉在鋼琴曲中時,其他人仍舊沒有搭理他,隻是說話的聲音大了很多:“瓦諾卡,你估計新的一年中,總部會分配你多少貨的份額?”
那個瓦諾卡苦笑了下,抿了口酒後才說:“應該不會很好吧,畢竟今年我那邊有兩個客戶考核不及格,無論我怎麼給他們講情,總部還是斷了他們的貨,害的他們沒活到這個聖誕節,說起來怪可惜的。”
問話的人也歎了口氣:“唉,誰說不是啊,你比我還要好些,我那邊廢了三個,看到他們吸粉後迅速憔悴下去的樣子,我就有種失敗感——總之,我們美洲分部這邊的貨太少了,遠遠不如亞洲那邊。”
“亞洲那邊是發展根本,總部當然會看重那邊。不過我覺得吧,現在應該把重心外移了,其實除了非洲沒多大意思外,不管是歐洲還是美洲,都可以——”
瓦諾卡說到這兒時,忽然閉嘴舉起酒杯開始喝酒。
和他說話的那個人,也垂下了眼簾。
高飛眼珠微微一動,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蓄著花白胡須的老人從一個房門中走了出來。
這個老人長著一張粗狂的中亞麵孔,沒有穿西裝紮領帶,而是穿著一身醬紫色的唐裝,花白的頭發向後豎著,很整齊,和香港著名武打演員洪金寶有幾分相似。
招待高飛的女孩子,快步走過去低聲說了句什麼。
‘洪金寶’向高飛看了過來,眼睛張合間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一絲冷笑。
‘洪金寶’出現後,彈鋼琴的女孩子不再彈奏,合上鋼琴對他微微彎腰施禮,低聲問好:“柳叔,好。”
“柳叔,好。”
其他人也都隨聲附和,除了高飛和眼鏡。
酷似洪金寶的柳叔,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點點頭說:“大家好,隨便坐。”
不等大家客氣幾句,或者坐下,柳叔接著又說:“今天,是美洲分部一年一度的年會,大家除了要向何經理彙報一年的工作,接受新一年的任務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見證一隊新人的婚禮。”
就像很多企業的老總那樣,柳叔揮舞著有力的手臂,神情激昂的訓了一番話後,才雙手鼓掌:“下麵,有請美洲分部的何經理,和尊貴的客人尼科夫先生等人。”
用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某些大人物的出現,好像已經成了約定成俗的習慣,在這個充滿詭異色彩的溶洞內也不例外。
眾人鼓掌,除了高飛和眼鏡。
這位柳叔擺出的譜這樣大,原來隻是一個管家,由此也能看出那個何經理,又是一個怎麼裝比的人了,肯定比劉小龍更裝比吧?
想到劉小龍後,高飛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隨著熱烈而含蓄的掌聲,兩個人並肩從柳叔身後的房門內走了出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左邊的是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相貌倒是很英俊,不過臉色有些蒼白,帶有一絲陰柔氣息,哪怕是在笑著,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響尾蛇。
事實上,瓦諾卡等人看他時,眼神裏也的確帶著這樣的意思。
無疑,這位就是何經理了。
何經理旁邊個外國人,長相也很英俊,甚至還可以說是風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他在笑時,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感,一看就知道是為素質修養很好的紳士。
沒有誰給高飛介紹這個年輕人,他自己就能猜出來:這就是尼科夫先生了。
高飛猜出這就是尼科夫先生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相貌中,有三分和海倫非常相似。
高飛偷眼在看著尼科夫時,眼角忽然猛地抽了一下。
他在尼科夫身後看到了個人,熟人,很熟,熟到他們都是被一個女人生出來的——高雅,高飛的一奶同胞兄弟高雅。
高飛在看到高雅時,高雅也看到了他。
看到高飛後,高雅本能的閃到了尼科夫身後,臉上閃過明顯的驚慌之色。
高雅從來都沒有放棄要暗算高飛,但他表麵上卻很尊重這個哥哥……這不能不說高雅很聰明,直到現在都沒能讓高飛察覺出,他曾經下過幾次狠手,充其量也就是以為高飛死了時,打壓過梁明罷了。
隻是他說什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看到高飛。
慌亂過後,高雅又想到了什麼,隨即重新恢複了鎮定,大刺刺的站了出來。
高雅怎麼會和尼科夫呆在一起?
高飛想到這個問題時,再次看到了一個熟人。
焦恩佐。
看到焦恩佐後,高飛終於明白了什麼,心中重重歎了口氣,再也沒心思去考慮最後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