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今晚的天氣陰轉小雨,但在西北的塔克拉瑪幹沙漠上空,卻是繁星點點,墨藍色的星空就像一麵鏡子,照映著下麵黑黃的沙漠,把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映在上麵。
在晚上成為一片昏黃的沙漠,除了徐徐掠過的夜風,隨風夾雜著的沙粒外,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都看不到任何動物,唯有在官方承認的樓蘭遺址那邊,矗立著數十個帳篷。
這是旅行者的帳篷,處在最外圍的帳篷門口,懸掛著一盞汽燈,向導老哈利就在這個帳篷中。
沙漠的白天和夜間,氣溫反差很大,白天熱的要命,晚上卻冷的嚇人,這種氣溫的強烈反差,讓內地來的旅行者們,更加適應不了,所以早早的睡了。
所有的帳篷內,除了輕微的鼾聲外,就再也沒別的動靜。
一隻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蜥蜴,慢慢從沙子裏鑽出來,翹首四下看了片刻後,才飯後散步那樣似的,從燈光下走過,向西北而去。
脫離了燈光的照耀圈後,小蜥蜴加快了速度,就像溜冰運動員那樣,貼著沙漠飛快的向鬼沙區域那邊跑去。
鬼沙那邊有人類忌憚的黑色怪蛇等東西,但卻是動物的天堂。
實際上,人類不涉足的地方,都是動物的天堂。
小蜥蜴很快就進入了鬼沙區域,這才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慢慢鑽進沙子中,隻露出兩隻眼睛,等候獵物的到來。
夜風還在徐徐的刮,吹起了沙粒,好像也吹來一句人類的話語聲。
小蜥蜴當然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它卻感覺出了危險,弩箭般的躥出沙子要離開這兒時,一條黑色的怪蛇,張嘴咬住了它。
小蜥蜴在被吞進蛇腹之前,好像有人類在說話的聲音,仿佛更清晰了,就來自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你說,如果我們倆人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比沈銀冰更漂亮?”
莫邪征東坐在台階上,陪著高飛看星星。
坐在台階上看星星,看太陽,現在已經成為了高飛打發時間的最主要方式。
高飛看著西北那顆星,漫不經心的反問:“我們會有孩子嗎?”
莫邪征東輕輕聳了聳肩,幽幽的歎了口氣說:“現在全國臣民都已經知道你是我的駙馬了,我們有個孩子會有什麼稀奇的?”
高飛又問:“那麼,假如我們有了孩子後,他是算修羅呢?還是人類?”
“半修羅,半人類吧?”
莫邪征東想了想,說:“就像沈銀冰一樣,擁有修羅的體質,美貌,聰慧,同時也有人類該有的壽命,隻要能平平安安的,就能活到八十歲不成問題。”
高飛淡淡的笑了笑,身子慢慢後仰,躺了下來。
在他躺下來的過程中,莫邪征東及時把自己坐著的蒲團,放在了他腦後。
高飛很舒服的枕著蒲團,說道:“具體的說說呢,什麼叫半修羅的體質。也就是說,我們那個很可能存在的孩子,和普通人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內在的區別不好說,畢竟看不見,最多也就是平時喜歡熱乎乎的飲食,很少動那些冷飲。”
莫邪征東說:“修羅是陰寒體質,血脈流速比起你們人類來說,要慢許多,心髒的跳動性也是如此,等等這些,都是內在的,不被人注意。不過,外在體質卻能一目了然。”
高飛側臉看著她:“這話怎麼說?”
莫邪征東沒有說,隻是解開了黑色描金龍袍,露出了左肋下一小片晶瑩的皮膚。
那一小塊,也許不如雪白,但肯定比雪看起來更美,就像帶有一絲煙氣的白玉那樣。
白玉般的肌膚上,有一塊比一元硬幣大一些的紅色胎記。
這不是普通的胎記,因為胎記上麵有圖案,好像是一張美女的臉龐。
莫邪征東在冰窟中接受冰火之罰時,高飛就曾經注意到她左肋下這塊奇特的胎記了。
實際上,在他和樓蘭王第一次認識時,就已經見過這塊胎記,隻是現在已經忘記罷了。
“這個美女麵的胎記,就是修羅表麵上的體質。”
給高飛看了一眼那個美女臉胎記後,莫邪征東就放下了黑色龍袍,看著遠方的星空說:“在某些家族沒有近親結婚之前,因為體質陰寒,所以家族中人都要靠吸養人類陽氣,來抵抗陰寒的體質,具體方式,是個成年人就懂得——其實,就算不靠那些邪門去獲得陽氣,修羅也能和人在交談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吸收人的陽氣。”
低頭看著高飛,莫邪征東說:“就像我們這樣麵對麵的坐著,我就能吸收你身體裏的陽氣,隻是你不察覺不出來,隻要不是長時間和你對麵坐著,你的身體也不會有明顯的損耗。”
高飛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你為什麼每次和我在一起,時間都不長了,就是怕損害我身體。”
“你是我的駙馬,我不想你受到丁點傷害。”
莫邪征東說道:“在我沒有找到徹底的解決辦法之前,我也不會和你發生關係。現在,你知道這個美女臉胎記的左右,是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