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除了九龍王中另外一個女性黃龍,是這樣稱呼她的之外,其他人都叫她白蓉,或者幹脆相互稱呼哥們。
現在,鐵屠在緊張時,竟然改變了對白蓉的稱呼,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下意識的想說‘小蓉這名字也是你叫的’時,卻又咽了回去,低聲問道:“怎麼錯了?”
白蓉剛從南非回來不久,她是個急躁性子,剛回來就參與了追殺葉心傷、調查郝連偃月這兩件案子,雖然也知道鐵屠在外蒙時的遭遇,不過卻不是很詳細,最多也就聽說老實和尚是個高手罷了。
不過白蓉是個驕傲的人,老實和尚就算再是高手,她也不會有絲毫懼怕,更何況她現在是和鐵屠在一起,九龍王中的兩大龍王聯手,怕過誰來?
鐵屠再次沉默片刻,才緩緩的說:“我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也不想承認我不是那個老和尚的對手,可我必須得實話實說……如果我和老和尚自由單挑的話,我覺得我絕對撐不過半小時,甚至更短。”
“什麼?”
白蓉的眼睛猛地睜大。
同為九龍王中的人,她當然比外人了解鐵屠的實力:鐵屠和高飛,還有藍龍三個人,都是近身格鬥的高手。
但現在鐵屠卻告訴她說,如果他和老實和尚單挑,竟然連半小時也撐不過去,甚至更短!
鐵屠絕對是那種認真、嚴謹到冷酷的人,他說出來的話絕不會帶有一絲水分。
白蓉的驚訝,當然早就在鐵屠的意料之中,苦笑了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隻要提醒白龍別輕舉妄動就行了,沒必要再說和老實和尚曾經交手的過程,那樣反而也會造成她的緊張。
白蓉震驚過後,忽然冷笑:“哼哼,就算他很牛比那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他能在這兒翻起什麼浪花。”
白蓉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老實和尚也許真像鐵屠所說的那樣很厲害,但別忘了這是在京華,華夏的首都,駐紮著十幾萬的精銳部隊。
一個人本事再大,能和國家機器抗衡嗎?
你會飛,比得上導彈飛的快?
假如老實和尚的確擁有萬人敵的變態本領,那大可以調動軍隊來剿了比的!
如果是別人,也許不會說這樣的話,畢竟聽起來有些以多打少的意思,但鐵屠卻很清楚,白蓉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啥也不在乎,其實她的行事很謹慎,處事態度也很現實,從不會傻乎乎去做無法做到的事。
能夠躋身九龍王中的人,哪一個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白癡?
“無量天尊!”
白蓉的話音未落,一聲洪亮的道號從石屋內響起,兩扇木板門緩緩打開,身穿道袍的老實和尚,單掌豎在雄前走了出來。
鐵屠下意識的斜刺裏向前跨了一步,擋住了白蓉半邊身子,冷冷的望著老實和尚。
在鐵屠擋在自己麵前時,白蓉秀眉微微皺了下:在麵臨未知的危險時,她不習慣站在別人背後,雖然她很現實,卻絕不怕死。
不過,在看到鐵屠那寬厚的右肩,嗅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煙草味時,她卻感到了久違的心安:三年了,從沒有一個人在她遇事時,能夠及時站在她麵前。
白蓉的眉頭舒展開,目光柔和了佷多。
白蓉是什麼感受,鐵屠完全不知道。
他擋在白蓉麵前,也隻是照顧兄弟的一個本能動作,不含任何別的意思,隻是死死盯著老實和尚,緊攥著的左手手背上,有青筋突起。
如果他一拳砸在厚達十厘米的青石板上,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道,絕對能把青石板砸裂——由此也能看出,他是多麼重視老實和尚。
老實和尚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緩緩走到鐵屠倆人麵前三四米處時,才停下了腳步,微微躬身問道:“鐵施主,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嗬嗬,能夠看到故人也能從絕地逃生,老衲心中甚感欣慰。”
殺氣是種很奇怪的東西,就像你半夜經過某座凶宅麵前時,明明什麼東西也沒看到,但卻總是會覺得腦後陰森森的發毛。
在老實和尚身上,鐵屠沒有察覺出這種氣場,緊握著的左拳也鬆開了,淡淡的說:“我的確很欣慰自己能逃出來,但卻沒有因為你這個故人也能逃出生天而欣慰。”
頓了頓,鐵屠低聲說:“這是實話。”
“老衲可以理解,畢竟我此前做過太多禍國殃民的事情,鐵施主身為國家守護神之一,自然希望我這種人死掉。”
老實和尚抬起頭,目光平靜的掃了眼鐵屠背後的白蓉:“寒舍簡陋,無以待客,還請兩位施主見諒。”
見這老禿驢總是唧唧歪歪的,白蓉有些煩:“行了,別特麼的假惺惺了,你該知道我們來找你,不是為了找你喝酒聊天的。”
“嗬嗬,當然也不是把我緝拿歸案的。”
老實和尚慈祥的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