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酒店老板,下到服務生,沒有不認識她的了,自然也都認識了高飛。
“張數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你是怎麼搞的?”
等高飛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時,沈銀冰正在問一個中年男人。
寬大的客房內,站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都西裝革履的一派成功人士形象,這是沈銀冰從全國各地抽調來遼省的經營人員,專門負責這邊的煉油廠項目。
一個禿頭的男人站在沙發上,低著腦袋,汗水順著他臉頰往下躺,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這就是張數華,煉油廠機器采購的負責人,來遼省之前是南方某外企的副總,年薪上千萬的那種,很牛比的一人物。
可他現在沈銀冰麵前,卻像老鼠見了貓那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盡管沈銀冰的語氣一點也不嚴厲,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沈、沈總,這都怪我當初太大意了,沒想到一向在生意場上很嚴謹的德國人,會用以次充好的卑劣手法來應付我們。”
張數華喃喃的說道:“還請沈總給我一次機會,我馬上就用最快的速度趕赴德國,直接找他們老板麵談……”
“算了,你不再適合這個工作了。”
沈銀冰依舊淡淡的笑著,看似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可以回南方了。”
要是放在一般企業中,別管老總有多牛比,就算被當場炒魷魚,對於張數華這種高管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可當沈銀冰說他不適合這工作,讓他回南方時,張數華的臉色猛地慘白,嘎聲道:“沈、沈總,求求您,再、再給我一個機會!”
沈銀冰收起笑容,淡淡的說:“商場如戰場,別說會耽誤至少半月了,就是耽誤一天也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張總你久經商場,不會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看在你以往兢兢業業的份上,我真的很想給你機會,可問題是,誰會給我機會?”
“我、我——沈總,請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就最後一次!”
張數華的臉色開始變黑,求饒聲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旁邊站著的那些人,都是張數華的同事,各個部門的老總,平時大家稱兄道弟感情很好的樣子,可眼看他就要倒黴了,卻沒有誰敢出頭說一句話,全都緊閉著嘴巴做泥塑雕像狀。
如果有人以為張數華被撤職轟回南方,隻是簡單的失去沈銀冰的信任就錯了。
好幾次了,高飛都看到被沈銀冰開除的人被轟走後,直接被馬祥等人塞進汽車內帶走了——如果隻是辭退他,還用得著挎槍保鏢‘護送’他們滾蛋?
那些被沈銀冰辭退的人,很快就會以各種意外而喪生。
沈銀冰絕不允許這些人在被踢出遼省的決策層後,還能活著離開。
以往高飛看到這一幕時,不會有絲毫在意,因為他對貪狼部這些人沒有一點好感,最好是都死絕了,那樣就沒有誰幫著沈銀冰助紂為虐了。
對張數華的哀求,沈銀冰眼裏閃過一抹輕蔑,都懶得跟他說什麼了,隻是抬手揮了一下。
馬上,站在門口的馬祥就帶著兩個人撲了進來。
“沈總,繞過我這一次,求求您了!”
張數華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用力叩頭,因為太過用力,要不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相信他額頭肯定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