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宿舍樓前時,天已經黑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熟人,都低聲向他道賀。
他則一副沉痛表情的回應:這有什麼高興的?雖然那麼多人的傷亡和我沒關係,可我畢竟沒有及時發現,並堅決製止犯罪分子的邪惡魔手,同他們殊死搏鬥,挽救那麼多無辜者的生命……
大家都為李德貌這番話而感動,連說那些犯罪分子早晚會有惡報的。
李德貌就像一個從戰場上歸來的英雄那樣,衝向他點頭表示敬意的人們揮了揮手,步伐堅定的走進了他的宿舍樓內。
開門盡了宿舍後,李德貌剛要開燈,一隻手卻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他隻來得及掙紮了下,就軟軟的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尖牙山隧道旁邊的山穀內了,距離大約幾千米,從這兒就能看到那邊依舊燈火通明,那是相關部門在加班加點的修複鐵路。
李德貌茫然的抬頭,然後看到了七八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是女的,因為借著慘淡的月光,能看出她窈窕的身材,和披肩的長發。
“你、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做什麼!”
李德貌戰戰兢兢的問道。
那些人沒有離他,一個人走到女人麵前低聲說:“沈總,他醒了。”
“沈總?”
聽到這個稱呼後,李德貌搞不懂自己啥時候跟某位姓沈的女老總相識過。
“嗯。”
仰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工地,那個沈總輕輕歎了口氣,緩步走到了李德貌麵前,淡淡的說:“你就是李德貌?”
李德貌點了點頭:“是、是,我就是李德貌。”
沈總又問:“尖牙山隧道調度點的調度長?”
“是——你們是什麼人?”
李德貌再次點頭,語氣加重:“為什麼,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
沈總才沒有理睬他的問話,仍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李德貌,你應該知道這次列車脫軌事故的真向,並不是報紙上所說的那樣吧?”
“難道是相關部門用這種卑鄙手段來乍問我?哼,也太小瞧我了,這樣的狗血劇情,電視上都演爛了,哼!”
李德才想到這兒後,心中大定,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勇敢的和沈總對視著,沉聲說:“我李德貌敢用生命作保證,事故沒有任何所謂的真向,這絕對是一起恐怖分子,對人民群眾的喪盡天良的報複案!”
“嗬嗬,給了你個棒槌,你還真拿著當針了。”
沈總冷笑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用那雙很犀利的眸子死死盯著他:“李德貌,你知道嗎?那則登在報紙上的‘報複’聲明,就是我讓人投稿的。我,就是那個所謂的恐怖組織!”
“啊,什麼?”
李德貌徹底傻掉,嘴巴大張著足可以吞個大鴨蛋。
“我們有沒有在鐵道上搞破壞,難道我心裏不清楚麼?”
沈總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雙手抄在黑色風衣的口袋中,轉身走向黑暗中:“他足夠卑鄙,死有餘辜,殺他不需要有任何愧疚——算是給那些無辜慘死的生靈,一個小小的交代,願他們能早日安息!”
馬上,就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掐住了李德貌兩根胳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
李德貌驚駭的狂吼著,掙紮著,但僅僅喊了幾聲,一把刀就準確刺中了他的心髒。
尖刀拔除,鮮血箭一般的竄出老遠,灑在了草地上。
李德貌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張大嘴想不甘的嘶吼什麼,但隨著生命跡象的消失,最終卻隻能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一刀刺殺他的男人,拿出一封信放在了他身上,隨即轉身快步追上了那個沈總:“沈總,他死了。”
“嗯,我們走。”
沈總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抄在風衣口袋中的雙手緊了一下,淡淡說道:“韓家駿,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叫韓家駿的男人恭聲說:“屬下對於沈總此舉,隻能用‘心悅誠服’這個詞彙來形容。雖然謝小雯被殺那是她咎由自取,不過她的死活終究與沈總威信有關。如果她死了,我們沒有任何反應,那麼當局就不會再忌憚我們。可如果因為謝小雯的死,而用殘害無辜來報複當局,這又有損天合。”
頓了頓,韓家駿才又說道:“其實就像謝小雯那種人死有餘辜那樣,沈總是個善良的人。借用這次慘烈事故來發表聲明,一來能起到報複當局的顯著效果,二來還能不需濫殺無辜,這絕對是一箭雙雕。”
扭頭看了眼那邊李德貌的屍體,韓家駿繼續說道:“更何況,那個卑鄙小人被殺,也算是沈總您為慘死的無辜者,討回一個小小的公道吧。”
沈總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尖牙山隧道那邊,低聲歎了口氣:“唉,不過從這件事開始,我們已經坐定了‘國家罪人’的罪名。也是從現在起,我們才說合格的——恐怖者,讓人聞風喪膽,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