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讓熟人看到自己來醫院,張暮涵在走出門診大廳後,就戴上了大墨鏡,踩著高跟鞋扯著黑裙子嘎崩嘎崩的很都市範,惹得行人紛紛側目——沒達到預期的目標,反倒是更惹人注目了。
不過張暮涵才不在乎這些,左手隨意擺動著,右手扶著挎在肩膀上的小包,腳步更加輕快,在轉過一枚花樹時,對麵走來了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白帽子的醫護人員。
在醫院內看到醫護人員,就像在狗窩裏看到小狗那樣自然,張暮涵當然不會在意,目視前方的跟他擦肩而過時——那個人腳下卻忽然一個踉蹌,好像滑了一下,身子一歪撞在了她懷裏。
“唉呀,你怎麼走路呢!”
張暮涵低低叫了一聲,本能的伸手去推那個人,手腕卻被那個人一把扣住。
那個人抬起頭,看著她笑嘻嘻的問道:“嘿嘿,暮涵妹妹,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
“你——高飛?”
看清這個人的相貌後,張暮涵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穿了一身醫護人員工作裝的家夥,竟然是害她大姨媽失調的罪魁禍首,高飛!
“是呀,就是我,沒想到咱們會在這兒見麵吧?”
高飛嘻嘻笑著,左手隨意攬住了張暮涵的腰肢,就像戀人那樣:“你車子呢,在哪兒?”
“你鬆——車子在那邊。”
被高飛攬住腰肢後,張暮涵本能的就要掙紮,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失去好久,讓她無法自拔的沉醉感覺,卻讓她渾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車子。
不用問,這個高飛自然是陳果果了。
發現張暮涵也來婦科門診看病後,陳果果就以為她也懷孕了。
說實話,就算人家張暮涵懷孕了,也跟陳果果沒有任何關係。
反正當時她是假扮高飛的樣子泡張暮涵的,而且高飛回來後,也曾經對張暮涵坦白了,並替她被抽了一巴掌。
按說從那之後,陳果果跟張暮涵就再也沒有任何糾結的可能了。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親眼看到張暮涵也來到婦科門診,懷疑她可能是懷孕後,陳果果心裏就有種自己東西被人偷走的不爽。
於是她就去了醫護人員更衣室,偷了一身男人的衣服,變成了高飛的樣子,假扮成醫護人員來找張暮涵了。
剛才她假模假樣的摔倒在人家張暮涵懷中,伸手扣住人家手腕時,就是在替人家號脈。
陳果果的岐黃之術,要比世上絕大多數專家更專家,不過正所謂醫者不能自醫,所以陳果果才來醫院尋求幫助,但她想通過號脈來診斷張暮涵有沒有懷孕,那絕對是小菜一碟的。
張暮涵脈象平穩,隻是有些稍微的淩亂,這隻是長時間的心中極度鬱悶,睡眠不足,吸煙酗酒過度導致,根本算不了什麼大病,隻需一副草藥,接連喝三次,就能搞定——陳果果在號脈的瞬間,就診斷出了張暮涵的問題所在。
同時,她也在瞬間猜到了張暮涵為什麼會失調了。
話說,這都是她惹得禍。
最重要的一點,陳果果大膽的預測到:張暮涵苦悶不是因為高飛,而是因為她!
換句話說就是,張暮涵在得知以前接觸的高飛,竟然是神秘莫測的安歸王後,震驚、羞憤之後抬手甩了高飛一耳光後,就徹底忽略高飛是何許人了,但卻牢牢記住了陳果果。
陳果果給她的那種心安、興奮、激動的特殊感覺。
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張暮涵明知道安歸王是個女的,卻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陳果果可以肯定這一點,因為從摟住張暮涵的腰肢,就發現她全身酸軟無力,眉梢眼角卻悠忽蕩漾起異樣風情了。
張暮涵現在的感覺,就是被多年暗戀的男生摟住時才會有的反應。
“原來她也是跟我一樣,喜歡女人啊。”
陳果果心中也是一蕩,半摟抱著如癡如醉的張暮涵,來到她的車前,開門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椅上,隨即快步繞過車頭上了車。
當車子離開北壇醫院,停在了附近一個廣場公園樹下後,張暮涵才清醒了過來,騰地坐直了身子,鳳眼圓睜,低聲叱道:“高飛,你把我帶來這兒算……”
張暮涵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果果就伸手捧住她下巴,低頭重重吻了下去。
張暮涵立即呆住,本能的伸手去推陳果果,要反抗,可一種熟悉到做夢都想重溫的感覺,卻像衝破大提的洪水那樣,嘩的一聲咆哮而出,一下子把她的整個人淹沒了。
要去推陳果果的雙手,變成了摟住她的脖子,隨即閉上眼睛,忘情的與她親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