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德才剛才的反擊力度、速度等反擊數據來判斷,黑衣人確定他無法躲開自己這雷霆般的一擊,人類的恐懼會讓他本能的後退。
隻要李德才後退……他狠狠劈下的長刀,就會斜刺裏把他劈成兩半截!
黑衣人喜歡那種腸子、心肝肺亂飛的場麵,那樣會讓他再一次體會到男人最喜歡的血腥。
可實際上,就像他讓李德才失望那樣,李德才也讓他失望了。
李德才沒有後退,反而嘶吼一聲,就像受傷的獨狼那樣,不退反進猛地向他撲了過來!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都向敵人凶猛的撲去。
唯一不同的是,黑衣人手中有刀,李德才是赤手空拳!
李德才的反常反應,導致黑衣人已經劈下去的長刀失去了目標,但他終究是高手,處亂不驚,前劈的長刀及時後翻,對著李德才的後心。
月色下的長刀,就像一條靈敏的毒蛇,猛地折身返回,張大嘴巴狠狠咬住了李德才的後背。
人類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李德才身子猛地一扭,刀尖刺進了他右肩的同時,他已經狂叫著,與黑衣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黑衣人來不及收住前撲的速度,再加上腳下全是水,大大阻止了他步伐的靈活性,所以隻能跟他撞在一起。
黑衣人武功高強,可身材卻比李德才瘦小很多,倆人狠狠撞到一起後,毫無懸念的,李德才就把他狠狠撲倒在了水中。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後,接著倆人在水窪中就開始來回的翻騰,好像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
如果堂堂正正的作戰,李德才在持刀的黑衣人麵前,撐過一分鍾就算他命大。
可現在倆人卻好像街頭上的痞子那樣,相互摟抱著,撕咬著,狂吼著,什麼精妙的招數,在這樣痞子般的戰鬥中,都施展不出來,哪怕黑衣人手中有刀。
在這種時候,長刀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還成為了累贅,黑衣人隻能鬆開,騰出手來去抓李德才的咽喉。
李德才猛地低頭,張嘴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
“啊!”
黑衣人慘叫著。
正所謂十指連心,從沒有過這種戰鬥經驗的黑衣人,明顯不如從小就打亂架的李德才,手指被咬住後,竟然像普通人那樣慘叫著放棄了該有的進攻,隻想把手指從他嘴裏‘奪’回來。
李德才還算通情達理,鬆開了嘴。
黑衣人如蒙大赦,趕緊縮回手,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李德才卻已經再次張大嘴,狠狠撲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口,李德才咬住了他的咽喉。
“啊——啊!”
黑衣人咽喉被咬住後,嘴裏發出死亡前的嗚咽叫聲,雙手死死采住李德才的頭發,想極力再掙開。
這時候,旁觀的四個黑衣人,才發覺事情不對勁,齊聲低吼著衝了過去,掄起長刀狠狠斬向李德才的後背。
哢嚓——聽到這聲喉骨被咬斷的脆響後,李德才鬆開了嘴,猛地一個翻身的同時,把黑衣人推了出去。
四把長刀,有三把斬在了黑衣人身上,哪怕他們及時收力,也傷到了同伴。
隻有一把刀,精準的斬在了李德才後背上。
“嗨!”
李德才發出一聲無法控製的慘哼,再次一個翻滾,躲過了敵人斬下的第二刀,無意中莫到了被他咬碎咽喉的敵人扔下的長刀,立即屈膝跪了起來,猛地掃向了敵人。
當一個人把生死置之度外,雙眼灌血時,他身體裏潛伏著的所有殺傷力,就會被徹底激發出來,變成一隻野獸。
李德才變成了野獸,就像沒看到當頭劈下的長刀,吼叫著揮刀橫掃!
敵人可以把他劈成兩半,可他也同樣能把敵人兩條腿都掃斷。
如果是以命搏命,黑衣人自然不會在意兩條腿,一切以把敵人幹掉為目的。
可現在問題是,幾個黑衣人占有絕對優勢,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隻要不像咽喉被咬碎的那位仁兄一樣,輕視李德才,都能輕而易舉的幹掉他。
隻有傻瓜,才會在占有如此優勢時,會拚著丟掉腿子的危險,幹掉李德才。
這個黑衣人可不是傻瓜,所以他顧不得斬殺李德才,隻能及時回刀。
當的一聲響,黑衣人及時格開了李德才橫掃過來的長刀,同時右腳閃電般飛出,重重踢在了他下巴上。
噗通一聲,李德才仰麵重重摔倒在了水窪中。
“快、快跑啊,跑!”
李德才一骨碌就站了起來,嘶聲對嚇傻了的白瓷吼叫著,高舉著長刀,以飛蛾撲火的方式,主動撲向敵人。
他希望,能在被人砍死前,白瓷能趁機滾下左邊的山崖。
雖說滾下去,也不代表著她能安全逃走,可總比留在這兒要好很多。
白瓷卻傻掉了,隻是呆愣愣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