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飛話裏藏針的譏諷,施中興並沒有在意,扭頭看了張濤那邊一眼,才態度誠懇的說:“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正跟張總拍拖,就遷怒與她。她是個對工作很負責的好女孩,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
聽到施中興說出這句話後,老王心中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回頭看向了張濤。
張濤的腦子裏,再次轟的一聲巨響:施中興,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她可以發誓,她跟施中興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拍拖的跡象——雙方總共才見過三次麵而已,就算他是個鑽石王老五,依著張濤當前的分廠老總身份,好像也沒必要接受他,並跟他拍拖。
他以為他是高飛麼?
張濤很想尖聲大叫,告訴所有人:施中興,在撒謊!我跟他,沒有丁點關係!
但她馬上就意識到,無論她說什麼,天涯集團的人都不會相信。
看向她的好多目光中,充斥了明顯的敵意。
雖說沒有人過來攆著她走人,可張濤卻知道她已經沒有留在這兒的理由了。
張濤轉身,腳步踉蹌的走向了門口。
她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閃開,就像在躲避瘟疫那樣,還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之色,更有人在小聲說:“真沒想到,飛哥這樣看重她,她竟然跟飛哥的敵人眉來眼去的!”
“哼哼,可能她就是那些混蛋派來潛伏在飛哥身邊的臥底吧?要不然現在為什麼不解釋,就灰溜溜的走人了呢?”
在這些滿是敵意的議論聲中,張濤走出大廳門口時,左肩在門框上重重撞了一下。
很疼。
應該是很疼才對,可張濤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隻是腦子驀然清醒了:我知道施中興為什麼要那樣說了,他不是擔心我會被飛哥誤會才解釋的,他是故意這樣說的,用我認識他來做幌子造成一種假象,來打擊我!
我在他眼裏,隻是一個用來惡心飛哥的道具!
嗬嗬,施中興,我張濤隻是個小人物,你有必要在這麼重大的場合下,來故意針對我嗎?
這對你對付飛哥,能起到什麼作用?
你可知道,我這樣的小人物在天涯集團,可謂是一抓一大把,就算把我搞下去,對天涯集團來說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
施中興,你為什麼這樣殘忍,我哪兒有得罪你了,就因為我委婉拒絕了你?
張濤沒有猜錯,施中興抓主她所犯的一個小錯誤來打擊她,就是因為她曾經委婉拒絕了他的追求。
一個小小的張濤,竟然拒絕1973下轄幾大公司之一的天寶物流老總的追求,這對外表彬彬有禮好像君子般的施中興來說,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關鍵問題是,張濤不該在跟施中興交談時,在不經意提到大老板高飛時,眼神裏不該流露出那種瞎子都能看得出的某種感情。
高飛是天涯集團的大老板不假,各方麵條件更是比施中興要強很多,可這廝身邊已經美女如雲了,而且個個都是那麼優秀,憑什麼像張濤這樣的小清純,也對他暗藏純心?
施中興很吃醋——本來,他接近張濤(德城分廠)就抱著一定的目的,男人在吃醋時,有時候會做出連女人都不屑做的事,比方今天當麵製造誤會,來毀壞張濤的前途。
張濤沒有任何解釋的走出大廳後,施中興心中更加得意:能夠親手毀掉一個很有發展前途、卻對自己看不上眼、心中隻有敵人的女孩子,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高飛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施總,關於我對張濤怎麼樣,這是我們集團的私事,我沒必要跟你講的。我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你們既然敢來,是不是已經抱著不再活著回去的打算了?”
既然高飛不願意提張濤了,施中興當然也不會在意那個女孩子會是什麼命運,淡然一笑:“高總,我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勇氣。再說了,這可是朗朗乾坤,在場又有這麼多領導幹部,你好像也不敢隨意殺人吧?”
高飛沒興趣跟施中興鬥嘴,隻是看著那些靈位:“鄭姍姍,王城(高飛是認識王城的),丁力這些人是誰?”
“是被你害死的人,他們都是死在你,死在沈總的手裏。”
施中興向旁邊走了幾步,他的幾個手下,馬上就走到主持台前,把抱著的靈位放在了主持台上。
看著這二十多個靈位,高飛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他們在高總你的眼裏,最多隻是一些個小人物而已……”
施中興淡淡一笑時,肖戰波忽然說話了:“這個鄭姍姍,是不是隸屬京華衛戍部隊,59473部隊的軍長?”
施中興抬頭看著肖戰波,點了點頭:“是的,就是她。沒想到肖司令會認識她,這絕對是她的榮幸了。”
肖戰波沒有再看他,隻是對高飛說道:“鄭姍姍,是鄭腐的侄女,親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