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譏諷,跟何秀城看著陰金花後背的眼神,一模一樣。
陰金花站在臥室的窗前,看著窗外那輪紅月,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她沒有穿衣服。
她那已經步入中年的身軀,依舊那樣窈窕,就像還不到三十歲的花信少婦,尤其是那緞子柔滑的皮膚,閃著一層奶油色的光澤,更散發出一股子讓男人著迷的氣息。
何秀城無聲的笑了下,從炕上走了下來。
他也沒穿衣服:當一個男人,跟一個同他有過無數次恩愛的女人,在自己的小天地內時,衣服就是多餘的東西了。
他走到陰金花背後,張開雙臂摟住了她結實、彈性、柔韌性十足的細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的同時,下麵也貼了過來。
陰金花的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向後伸手,拿到了她很熟悉的一個東西。
何秀城在她耳邊,輕聲說:“金花,我已經太久沒有品嚐到愛的滋味了——你的身體,將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吧?”
陰金花沒說話,左手稍稍用力握了一下,但很快就鬆開了。
她側臉,嬌媚精致的臉上,帶走抱歉的神色,柔聲說:“秀城,真的對不起。我跟你說過了,我這個病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可能是思想上的。我也很想愛你,剛才——我也努力了,可我發現,我現在還沒有突破那層障礙。”
何秀城的臉上,浮上了擔心的神色:“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我答應你。”
陰金花沒有說出日期,隻是認真的說:“我會努力,盡可能的治愈好自己。”
“可我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
何秀城盯著她,看了足有半分鍾。
“秀城……”
陰金花的目光閃爍,正要說什麼時,何秀城卻忽然一把,把她推倒在了窗台上,不顧她的掙紮,反抗,狠狠壓了下去。
這一次,陰金花沒有躲開。
陽台下的院子裏,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下,落在了樹下的小池塘內。
馬上,樹葉的一大半,就泡在了水中。
一條魚兒遊過來,張嘴咬住了樹葉,正要把它拖下水時,卻忽然刮起了一陣風,嚇得那條魚兒猛地一甩尾,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浪花,把樹葉從水中托了起來,很快就隨著蕩漾的漣漪,被推到了岸邊。
受驚的魚兒不見了。
何秀城被陰金花一個後肘,就撞了出去,就算他自身也具備一定的功夫,可在這個女人好像要窒息一樣時的本能反擊,還是被撞得左肋這邊發出了哢吧一聲骨裂的脆響,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炕沿上。
能夠讓陳果果都忌憚的陰金花,窒息時的反擊絕不是何秀城能抵擋的。
隻一下,他左肋下兩根肋骨就被撞斷,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炕沿上後,就像麻袋那樣掉在了地上,抬起的右手還沒有撫到傷處,就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陰金花的這一擊,不但撞斷了他的肋骨,更給他造成了內傷,隻讓他覺得眼前發黑,金星之際冒,臉色變得猶如金紙那樣嚇人,黃豆大的汗珠,攸地從額頭冒出,蚯蚓般的從臉上滑下。
他噴出的鮮血,濺出很遠,有一些還噴到了陰金花好像圓月般的臀上。
雪白,鮮紅,既像雪地中盛開的臘梅,又像在白牆上隨意潑灑的油畫,看起來很美麗,卻偏偏帶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