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眉梢微微一挑,隨即眼睫毛垂下,輕聲問道:“什麼衝動?”
高飛還沒有說什麼,紅塵忽然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嘴唇吻了上去。
高飛猝不及防下,被她推的踉踉蹌蹌後退,一直退到了麻袋前,歪倒在了上麵。
就像是瘋子那樣,紅塵的吻就像雨點那樣,落在高飛臉上,身上。
一個男人,除非他是柳下惠,要不然他在被一個美女給主動進攻、尤其是自己有了那種強烈的衝動後,就算有一百個不要這樣做的理由,但也抵不過一個可以這樣做的理由。
於是,當紅塵撕開她的輕紗白衣時,高先生就反客為主,狠狠把她撲倒在了麻袋上。
高飛很清楚,他對紅塵有這種極強的占有欲,是很不正常的。
其實他可以強行忍耐。
可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忍耐呢?
哪怕明知道一根骨頭有毒,但狗子卻從來都不會在乎,先吃了再說。
三具屍體,死不瞑目的屍體,就躺在那兒,看著她們的前輩、同類,跟一個世間男人廝殺鏖戰著,香汗直流,拚命的索取。
她們好像被蒙上一層薄膜的瞳孔中,仿佛慢慢凝聚起了一絲絲的欣慰。
香屍、美女,邪惡、非人、蠱蟲、敵人,灰塵、雞舍的臭味,黑暗,窗外寒冬呼嘯——這一切,好像都已經成為了某種索取、發泄的源泉,讓一對男女忘情的廝殺。
很遙遠的地方,好像傳來一聲雄雞的報曉聲。
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現在雄雞越來越少,生物鍾也被激素給刺激的不正常了,明明才淩晨三四點種,那雞就給給給給的叫了起來。
在第一聲雞叫響起時,高飛睜開了眼睛。
白發白眉白皮膚的紅塵,就依偎在他懷中,白色的眼睫毛覆蓋住了眼皮,鼻子裏發出了均勻的輕鼾聲。
她在沉睡,很累的樣子。
高飛看著她,眼神很複雜。
現在,隻需一拳,就能把這個漂亮的美女腦袋打碎。
可他不敢,也不忍——不敢是因為她是守護者們安全的導火索,不忍則是因為他好像對這個不是人的克隆人,有了那種感覺。
真正的男女感情的感覺。
紅塵嗜殺,殺人的方式也很殘忍,本質是相當邪惡的,但這也不是她的錯,此前無論她做什麼,都因為她是一個工具。
現在不是工具了,隨著黑袍的死,她成了一個人。
可是黑袍在死之前,卻沒有消除她身上的一些東西。
任何人都能殺紅塵,唯獨你不行——這是杜道長的警告,高飛不能不信,因為每次在看到她時,他都有著很強烈的要占有她的感覺。
不殺她?
好像也不行,她本來就是個異類,不該存在於這個塵世間,還能左右他的感覺。
殺她?
荊紅命他們怎麼辦?
杜道長的警告,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莫邪征東說的那些,會不會是真的?
高飛慢慢伸出手,撩起了她的發絲,看著那張美豔的臉,心情很沉重。
“你想殺我?”
紅塵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