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陳果果沒有走,雙手抱著膀子倚在走廊牆壁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邪征東站在房門後,看著鼻翼一張一合很是痛苦樣子的高飛,呆愣了片刻才低聲說:“高飛,對不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高飛就撲了上來,狂躁的一把采住她頭發,直接摔在了那邊的大炕上,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嚎叫。
外麵的陳果果,聽到高飛發出這聲帶有痛苦,憤怒,還有傷心的嚎叫後,無奈的輕輕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
就像往常那樣,趙嫻靜早上起來洗漱完畢後,就坐在了窗前看著外麵,發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呆了多久,更不知道還能呆多久,每天睜開眼後,至少有一大半的時間,就是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發呆。
偶爾的,她會在女獄警的陪同下,外出放放風,與那些女囚在一起。
趙嫻靜雖然生活在女囚區,不過她卻沒有穿監獄的‘工作服’,她現在除了人身沒有太大的自有外,無論是吃的穿的,還是用的,都跟她此前是大小姐時的待遇一個樣。
這些東西,都是高飛委托李承明送進來的。
監獄中的領導,現在也知道趙嫻靜的特殊身份,以及是誰在罩著她了,所以對她也很照顧。
她在外出放風時,有時候會有彪悍的女囚不顧她身邊有女獄警陪同,就敢過來找事——但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有個女囚站出來,好像母豹那樣的對那些人呲牙咧嘴,保護她。
連續幾次後,趙嫻靜知道了這個女囚叫穆天涯,是犯了搶劫罪進來的。
一個女人去搶劫,而且長相還很清秀,這引起了趙嫻靜的興趣。
慢慢的,倆人竟然成了‘好朋友’,隻要穆天涯外出放風時,趙嫻靜就會出去,把自己一些好吃的東西給她,改善一下她的生活。
早上的時間,女囚們都在車間內工作,這時候放風的區域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無所事事的趙嫻靜就會坐在窗口衝著外麵發呆。
她在這兒呆多久了?
今天,又是幾號了?
月亮,已經圓了幾次?
每一次降雨後,氣溫又比盛夏低了幾度?
什麼時候,高飛才能把她帶出去?
趙嫻靜從來都不去想這些問題,因為最近這些天,她忽然發現她好像很喜歡這個環境……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在這兒帶一輩子。
昨晚又是一場秋雨,氣溫又低了些,窗台外麵地上的小草葉子,也開始發黃了。
晚秋,現在已經是晚秋了。
盛夏的炎熱,仿佛就在昨晚,可一場雨後,樹葉就已經開始發黃,飄零了。
幫,幫幫——就在趙嫻靜盯著窗外地上的小草開始發呆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請進。”
趙嫻靜眨巴了下眼睛,扭過了頭。
敲門進來的是女獄警小隋,一個長相很普通,作風很強硬,但實際上性格很善良的女人:“恭喜你,趙嫻靜,你可以離開了。”
趙嫻靜的眉梢眼角,猛地跳了幾下,張嘴說話時發現嗓音竟然開始沙啞:“我、我可以走了麼?”
小隋點了點頭:“是的。“
“是,是誰來接我了?”
趙嫻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
小隋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等你出去就知道了。”
“嗯。”
趙嫻靜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風衣披上,打量著屋子裏的東西時,小隋又說話了:“趙嫻靜,除了穿的以外,你最好別拿這兒的任何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太晦氣了。”
“我知道,但我想拿著那套化妝品,去送人。”
趙嫻靜走到小桌前,開始收拾那些化妝品。
這是高飛托人送來的一套天涯化妝品,市場價上萬,她用了一半了。
小隋問道:“是送給穆天涯嗎?”
小隋也知道,趙嫻靜跟穆天涯是‘朋友’。
趙嫻靜點了點頭,說:“隋警官,麻煩你能把她從車間裏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