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打開了車門,冷冷的說:“我沒有打算讓他原諒我,我隻想做我想做的,該做的。眼鏡,我早就說過了,我會一力承當沈銀冰死後的所有責任,哪怕是死,也在所不辭。她既然想讓我死,高飛又那樣維護她,除了這樣做之外,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抬腿上了車,在關上車門前,王晨又說道:“眼鏡,你別說你現在不知道高飛變成什麼人了——他讓我很失望,更讓我的世界變成一片灰色。”
“也許他有苦衷,你該去看看他的。”
眼鏡剛說到這兒,車門就被王晨大力關上。
他隻好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上了車。
車子離開西南遠郊時,一片烏雲飄了過來,遮住了明晃晃的太陽。
半個小時後,有雨絲灑落。
北風起了,灑下的雨絲漸漸變成了雪粒,越來越大,最終成為了雪花。
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來臨了。
以往每年入冬後,冀南地區的第一場雪,最起碼得等到元旦之後才會下來,而且就算是提前下,降雪量也不會這樣大。
一個下午,外加整整一個晚上,都在下雪。
等第二天雪停了,太陽重新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午間了。
大地一片雪白,被太陽一照再發射回來,竟然會刺的眼睛不舒服。
路上的積雪被來往的車輛一碾,很快就變成了黑褐色的泥水,然後被陽光蒸發掉,對車輛行駛並沒有造成很大的不便。
相比起市區來說,雪後的鄉下農村,景色會更加的美,這廖水粉情緒多少好了一些。
“姐,前麵就是方家村了,你真不需要我們陪你進去?”
廖無肆把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扭頭問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的廖水粉。
“你們最好別露麵,也許這邊就有何秀城的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廖水粉說著,把風衣帽子戴在頭上,推門下了車。
“粉姐,我陪你——”
賀明珠想跟著下車,卻被廖無肆攔住了:“就讓她自己去吧,我們在這兒等。”
廖水粉穿著黑色風衣,雙手抄在口袋中,腳下穿著一雙棕色的小牛皮高腰馬靴,走路時的姿勢很好看,也很優雅,引起了村裏那些站在大街上嚼舌根的婦女們注意:“喲,這是誰家的小媳婦呀,這麼俊俏。”
“請問大嫂,方家老宅怎麼走?”
廖水粉走到那幾個婦女麵前,很客氣的笑著問路。
“啊,順著村中公路向北走,老宅就在小山包下麵。”
熱心的大嫂回答正確後,又八卦的問道:“姑娘,你也是高飛的女朋友嗎?”
“是啊,多謝了。”
廖水粉也沒解釋什麼,笑著點了點頭走向村後。
背後,有竊竊私語傳來:“小飛那孩子豔福真是不淺,來往的都是些俊俏的小媳婦、大姑娘。唉,可惜那孩子中邪了,要不然……”
高飛最近幾個月相當荒淫無度這事兒,廖水粉也有過耳聞,是廖無肆說的。
廖無肆說,現在的高飛真是‘無女不歡’,傳言他每天都要跟女人攪和在一起,搞的他自己都迅速憔悴下去了,至於他為什麼會有了這麼大的轉變,卻沒誰知道。
廖水粉在聽聞這個消息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有了種煩躁感,不等廖無肆說完就岔開了話題。
“高飛中邪了?哼,這得中了什麼邪,才能整天跟女人糾纏在一起?難道是色鬼附身了?”
聽到大嫂們的議論後,廖水粉不屑的低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很快,她就看到了方家老宅,也看到了後麵的小山包。
老宅的門敞開著,裏麵傳來掃雪的聲音。
廖水粉走到門前,看到有兩個女人正在掃雪,就拍了拍大門:“請問,高飛是在這兒住嗎?”
背對著大門掃雪的兩個女人,齊刷刷的轉身看了過來,臉色都是一變:“你是——廖水粉?”
廖水粉笑了,抬腿走進了院子裏:“嗬嗬,真是他鄉遇故知啊,沒想到白瓷夫人,十幾年前就名動京華的第一美女解紅顏,都會在這兒。”
白瓷放下掃帚,沒有理會廖水粉話中的譏諷意思,隻是笑道:“的確是他鄉遇故知,聽說廖總最近跟何家三少馬上就要結為秦晉之好了,怎麼忽然來這窮鄉僻壤了?”
“我是來找高飛的。”
廖水粉走到倆人麵前,上下打量著她們,嘖嘖有聲:“嘖嘖,兩位看上去,好像比以前更年輕了,看來有男人照顧就是不一樣啊。”
白瓷還比較忌憚廖水粉的身份,不過解紅顏卻不在乎,笑麵如花的反擊道:“廖總,我都聽白瓷說起過了,你們曾經一起服侍過我家高飛,大家算得上姐妹了,說話時還用得著帶刺嗎?”
廖水粉臉兒一紅:“誰跟你們是姐妹?高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