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爺子則不溫不怒,笑嗬嗬的講道:“嗬嗬……鍾大仙師莫急,此子乃我苗家管家之後人,和晴兒自幼相交甚歡,讓其上山也是為了晴兒身邊能有個貼心的仆人。要知道晴兒至今未出過遠門,修行無歲月,有家人相伴才能安心修煉不是?”
鍾宵毫無顧忌的死盯著蘇屠,沉思了片刻之後才譏諷的冷哼一聲:“此子上山倒是不難,但進內宗是萬萬不可能的,如若苗老爺子執意如此的話,那便隻能讓他暫時在外宗安身。”
苗老爺子聞言當即就急了:“外宗?那不是雜役嗎?豈不是連記名弟子的名分都沒有?我看鍾仙師是不是先請示一下慕容家的意思再定奪?”
雖然他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提及慕容家,但此時也是被逼無奈,希望這個鍾宵能顧忌慕容家的勢力,做一些妥協。
“慕容家?哈哈……丹陽宗可不隻有慕容一家,那慕容豪也沒什麼了不起,在宗中的排名還不如貧道。雖然苗師妹已與慕容家有了婚約,但一切皆有變數,苗老還是少摻和為妙!”鍾宵哈哈大笑起來,驕狂不已,所說的話更是露骨,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說罷,隻見他一甩袍袖,一股無名的旋風直接將苗雪晴和苗城卷了起來,袍袖再一收,苗家姐弟二人便已經和他並排站在了小舟上。
“爺爺……”苗雪晴剛剛尖叫出聲,鍾宵已經駕著小舟飛到了半空。
“此子要麼自行上山到外宗大殿報道,要麼回你苗家繼續做他的仆人……”鍾宵在半空甩下一句話之後,小舟在空中一頓便嗖的一聲朝山頂疾射而去,頃刻間消失了蹤跡。
“王八蛋……”苗老爺子氣的須發飛揚,直接破口大罵。
蘇屠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老爺子別氣壞了身子,外宗就外宗吧,我倒沒在意這個,我隻是擔心這丹陽宗水太深,大小姐夾在中間難做人!”
“唉……這個老朽豈能不知,但虎狼相爭不見得是壞事。相比而言,老朽更擔心你之後的境況。你有所不知,這丹陽宗的內宗才是真正的修行之所,外宗弟子隻是一些做粗活的雜役……”
苗老爺子說到一半便再也說不下去。
蘇屠研究過苗老爺子給他的那張地圖,也知道這丹陽宗不僅有內宗與外綜之分,而且就連內宗都分為內院和外院兩部分,非常複雜。雖然他不知道這之間的分類標準是什麼,但從剛才道士鍾宵那不屑一顧的表情看來,這外宗的地位肯定不咋地。
他幫老爺子收拾好行裝,目送苗老爺子離開之後,便一個人上了丹頂山。
丹頂山不愧為修仙者們居住的仙山,不僅樹木花草鬱鬱蔥蔥,而且就連空氣中都有一種令他心曠神怡,但又說不出來的東西。一路走走停停,他按著地圖上的指示,終於在午後走到了丹陽宗的外宗大殿。
這外宗大殿位於丹頂山的半山腰處的開闊地上,是一座古樸的三層樓閣,周圍亭台軒榭,水流潺潺,眾多弟子行走其中,熙熙攘攘。大廳內更是熱鬧,忙忙碌碌的弟子們進進出出,蘇屠上前一一問好,竟然沒一個人搭理他。
“喂,你過來。”
他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他循聲望去,隻見大廳櫃台裏邊一個四五十歲的胖子正在向他招手,他那溜光的大光頭分外顯眼。
“您叫我?”蘇屠用手指了下自己問道。
顯然那胖子脾氣有點急,當即就開罵:“廢話,趕緊滾過來。”
“哦,哦。”蘇屠隻得低頭走了過去。
“新來的?叫什麼?”胖子翻開一個花名冊,提著筆問道。
“蘇屠?”
“哪家送來的?”
“苗家。”
“苗家?跟苗晴那個小丫頭一起來的?”
“是。”
蘇屠一一回答了胖子的問題。
胖子將這些內容一一記錄完畢之後便抬眼看了蘇屠一眼,趾高氣昂的說道:“既然進了我刁某的地盤兒,以後一切事務都要經過我的批準。如若不然,哼哼……”
“……”蘇屠沒有應聲,心說這胖子一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善類,以後跟這種人最好沒有什麼交集才是上策。
“好了,你以後就住落雲崖,這是你的腰牌。”胖子說完別從櫃台上的箱子內拎出一個乳白色腰牌扔給了蘇屠。
“哦。”蘇屠接過腰牌就往外走,他可以按地圖上去找那落雲崖,在這裏多呆一刻都是種折磨。
“小雜種,脾氣還不小,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胖子斜瞥了著蘇屠的背影罵罵咧咧,根本就沒在乎蘇屠是否聽了去。
蘇屠因為走的快,還真沒聽見,此時正拿著地圖邊研究邊走,沿著山腰一直走到西坡才找到了那個落雲崖的地方。隻見一處平台直直延伸出去,在半山腰形成一處陡峭的斷崖,一所小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崖邊,仿佛一陣大風就能被掀下山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