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招了,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若她不招,他定會折磨到她招了為止。
腥紅的唇角微微撇了下,夜歌未語,緊緊地合上了雙眸,那倔強的模樣,仿佛是在告訴他,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眉峰倏地一沉,厲墨琛深深地吸口氣,忽的扶正她的身體。
既然她不怕拳頭的鈍痛,那麼利刃的刺痛呢?那種剜肉剔骨的痛,她是否依舊能如此淡然?
夜歌不明所以,睜開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他勾唇,沿著她的旗袍,在她腿根的皮帶上拿出了匕首。
寒光閃爍的瞬間,夜歌眉頭一凜,他當真是要殺了自己?
察覺到她的懼色,厲墨琛微微挑眉。
看來也並非如她說的那麼大無畏。
依舊微笑著,他把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怕麼?”
“少廢話。”
有誰能不懼怕死亡?但她怕的不是死,而是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她能夠從那些屍體中爬出來,不過是想留著最後一口氣,問問當年的那個人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是她活著的動力。
“既然怕,就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夜歌冷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我說與不說都是個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這個。”
話落的同時,刀亦落。
以閃電般的速度,在夜歌的身上迅速刮落幾刀,藍色的旗袍馬上開了口子,白嫩的肌膚也夾著血痕綻開。
夜歌吃痛,卻死死地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
殺手們在麵對嚴刑的時候,總是有這超乎尋常的忍耐力。
但是像她這樣,連悶哼都不肯發出的女人,他第一次見,他不得不讚賞她的堅強與隱忍,也不禁對她過往的經曆產生了一絲興趣。
他忽然想知道,是什麼造就了鋼鐵一般的她?
纖長的手指依舊拿著匕首,他輕佻地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
他毫不在意那尖銳的刀尖已經滲出血來,依舊笑得邪魅:“你知道華國古代有種酷刑,叫做淩遲麼?”
身子猛得一顫,夜歌冷冷地瞪著他:“夠狠。”
厲墨琛聳肩,輕描淡寫地回答:“若是不夠狠,又怎能站在此處,早已經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他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殘酷歲月,他也經曆了從一個普通人蛻變成冷血一樣的人的過程,煉獄似的生活永遠都是血腥廝殺,他若不狠,早已被那些黑夜中伸來魔爪抓碎。
所以他必須要狠,絕對狠戾!
一抹厲色再閃,他的雙手快速旋轉,匕首在夜歌的身上掃落,她的鮮血如花綻放,開滿了整個身體,和著那藍色妖姬般的旗袍,更加妖冶。
那些血淋淋的傷痕並未讓夜歌屈服,她的臉上又是平日那般淡然,沒有一絲波瀾,那種寧靜好似死亡前才有的寧靜,這讓厲墨琛更加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