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有十個人,每個人的名字下麵除了以前的聯絡方式,還印有基本情況。葉小清推算了年齡,如果排除同名同姓的情況,那麼此人便是她認識的人,或者聽說過的人。此人與葉小清未見過麵,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而那人的名字就叫做——黃燚。
話說回來,葉小清對此人也不熟悉,所以一時沒想起來。有一晚,葉小清在紅星高中遇險,法醫李英傑救了她,並道出《癸辛雜識》是老法醫偷出來的證據。葉小清問李英傑,老法醫叫什麼,然後才得知老法醫的名字就叫黃燚。若非交談時,她們談起命裏缺火、水的事,葉小清肯定記不住這名字了。名單上的黃燚是研究所的所長,當年的政府獎金就是黃燚幫呂雄鷹和李嚴申報上去的。不過,二五零二是一個農業研究所,和法醫八竿子打不著,興許不是同一個人。
葉小清仍隱瞞那晚的全部真相,隻說起李英傑和她是在醫院相遇的。袁奇風聽完了,開著車默不作聲,一早察覺身旁的笨女人在撒謊,卻又懶得點破。葉小清竊喜,以為瞞天過海了,還問袁奇風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問李英傑。畢竟,這件事和老法醫也有點關聯,萬一真是同一個人呢。
“你今晚還是到醫院整整吧,你衣服都紅了,還嘴硬?”袁奇風瞄了一眼。
葉小清早就忍不住了,疼得想喊娘,這時不再硬撐:“我肚子的確很疼,大概生孩子就是這個感覺了。”
“你腦子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事?”袁奇風教訓道,“沒事就別再亂跑了,今晚住醫院裏吧,不然你傷口感染了,我可負不起責任。”
葉小清鬱悶地低下頭,哦了一聲,心想還是給人家添麻煩了,所以被趕出來。不過,雷鳴還在住院,正好倆人可以做伴。李英傑常來探望雷鳴,現在雷鳴醒了,她還沒出現,也許今晚會到醫院去。葉小清總感覺,名單上的黃燚就是那名老法醫,可感覺不能當證據,還是得托李英傑查一查。
時至下午,袁奇風直接把車開去醫院,辦好手續就把葉小清丟在醫院了。袁奇風滿頭大汗,想要回茶樓歇息,卻被出來散步的雷鳴撞見了。雷鳴一瘸一拐地追上來,問袁奇風來醫院做什麼,然後得知葉小清又住院了。雷鳴趕著袁奇風,讓他帶路去找葉小清,剛一進病房就看見那笨女人掀起衣服,在研究腹部被包紮起來的傷口。
“咳、咳!”雷鳴提醒。
葉小清臉紅地抬頭,趕緊放下衣服,並問:“你們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剛出院多久,怎麼又回來了?”雷鳴苦笑。
袁奇風站著不出聲,葉小清看了一眼,解釋道:“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沒什麼大礙。”
雷鳴又問:“我剛才聽阿風說,你們在研究所出事了,到底是誰,有沒有想法?”
袁奇風這時開口道:“我很多年沒做香頭了,不可能和同行結怨,以前也很少和同行打交道。”
說到這兒,袁奇風看向葉小清:“會不會你又惹到誰了?”
葉小清不確定地皺眉,想不起得罪了哪位江湖人士,以至要暗害她。可惜袁奇風不識紫霧的法術來曆,那人使的招數皆像邪術,譬如那些屍塊就不是正派人士所為,變什麼都不會變屍塊出來對付人。至於是不是呂雄鷹的幫手,他們心裏沒底,畢竟這是頭一回遇到的狀況,沒有可參考的前例。
雷鳴歎道:“那以後就得小心了。法律沒規定鬼不能殺,殺一百個都不犯法,可你們不能殺人。暗箭難防,隻能希望老天開眼,來輛車撞死那個天殺的。”
袁奇風不由得頭疼,此人來曆不明,恐怕已知悉他的秘密。那人不用殺招,隻想消耗他的法力,種種跡象表明,三樓的真相泄露了。袁奇風心裏記掛著茶樓那邊,生怕有人趁他不在,破壞了他辛苦維持的局麵。雷鳴樂嗬嗬的,還以為袁奇風嫌身上髒了,要回去換洗衣物,因此不再糾纏。
當雷鳴還和葉小清在病房裏暢談時,袁奇風獨自走向市醫院出口,並與正好走進來的李英傑擦肩而過。一瞬間,袁奇風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全身觸電一樣。他回過頭,看向李英傑的背影,不知為何對這女人很敏感。袁奇風心想,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女人,應該是雷鳴的一個同事。可是,為什麼剛才與李英傑擦肩而過時,他會心驚肉跳呢?
李英傑腳步不停,並未回頭看袁奇風,可嘴角卻微微上揚。今早,李英傑已聽說雷鳴醒了,於是她來醫院找雷鳴,順便找個機會和葉小清談一談。雷鳴不在病房裏,李英傑找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葉小清也住院了。
葉小清很意外,看到李英傑就坐直了說:“你怎麼來了?我剛才一直想見你!”
雷鳴不明所以,迷茫道:“你們什麼時候走這麼近了?”
李英傑輕輕笑道:“就在你睡大覺的時候!現在我們都忙得四腳朝天,你倒好,睡了那麼久,還不肯歸隊!”
雷鳴恍然大悟,原來李英傑把老法醫的事講給葉小清聽了,於是他說:“小清,你不是說名單上有個叫黃燚的人嗎?小李,他會不會是你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