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一張人皮(1 / 2)

冬天夜長日短,傍晚一到,夕陽還未出現,黑夜就著急地搶先來了。雪越下越大,大有暴風雪的趨勢,黃河懸崖上的釣魚台很快就變成了個巨大的白色墳包。

葉小清一個人站在走廊裏,拚命地往外望,她倒不擔心會被暴風雪困住,隻是想弄清楚黃河水如何變成紫色,變色怎麼會讓李英傑陷入危機。看了快半小時,葉小清再沒看見黃河水有異狀,也可能是屋裏的光照不到懸崖底下,夜裏看上去,黃河水總是黑色的。

雷母這時在一樓的廚房裏忙得不可開交,為了盡顯大老婆該有的風度,她親自下廚給大家做飯,包括那隻狐狸精娜娜在內。這些菜都在冰箱裏,應該是雷父在峽穀外買來的,這附近什麼人家都沒有,自然不會有菜市。可雷母和洋鬼子結婚後,極少下廚,手藝退步了一大半,一會兒就手忙腳亂了。雷母想叫雷鳴來幫忙,從廚房探頭準備河東獅吼,剛好看見葉小清在向外張望,於是就叫葉小清來幫切豬肉。

廚房內,油煙不散,嗆得葉小清很難受。雷母一個勁地罵,都怪雷鳴他爸沒舍得花錢修理這破房子,雖然通電通水,但散氣非常不好,也不保暖。雷母肯來這裏,都是看在雷鳴的麵子上,而且七天後是雷鳴生日,等過完雷鳴生日她就拍屁股走人,懶得和雷鳴他爸大眼瞪小眼。

葉小清一邊聽雷母嘮叨,一邊切豬肉,還不時地扇走嗆人的油煙,切了一半就把左手的食指切了一個很深的口子。葉小清疼得叫了一聲,蒙蒙的油煙裏,她看見血噴出來,食指差點就被切斷了。雷母一見這狀況,趕緊叫葉小清回房找創可貼,再灑些止血藥敷上去。

“肉還沒切完,我切完再去吧。”葉小清用水清了傷口,還想繼續切肉。

“別切了,你看手指還在流血,你想叫我炒一盤人血豬肉?去吧,幫我把雷鳴叫來就行了!”雷母說完就把刀奪了回去。

雷鳴被葉小清叫來時,雷母快把活都幹完了,葉小清則窩在房裏包紮傷口。一屋子的人折騰到晚上七點,好不容易才聚在飯桌旁,準備吃這頓難得的晚飯。可葉小清在房間裏弄傷口,笨手奔腳,大家坐下來了她才慢悠悠地走出來。袁奇風倒不覺得意外,反而已經習慣了,因為在茶樓幹活的這半年裏,那笨女人也是這副德性,不切傷自己才是怪事。

娜娜第一個動筷子,誰也不等,吃了幾口菜就誇道:“大姐,你的手藝真好。阿雷常說你做的菜像毒藥,看來他都是胡說的。”

娜娜這句話表麵是誇人,其實是在炫耀自己受寵,雷母恨不得將她的脖子擰斷。可雷父卻問:“孩子他媽,你什麼時候去買的菜?現在不是下大雪了嗎?”

“我以為菜是你買的,這些菜都在廚房的冰箱裏啊。”雷母說著說著,就用筷子指向廚房。

“冰箱?我不是把電線拔了嗎,我和娜娜來的時候,冰箱裏頭還是暖的,裏麵什麼都沒有。”雷父奇道。

雷鳴趕緊開個玩笑:“懸崖下麵就是黃河,難道有田螺姑娘幫買了菜?”

李英傑吃了一口,覺得味道有些怪,大家都沒買菜,誰把菜放冰箱裏?袁奇風跟著吃了一口,菜得味道太香了,不太像正常菜色。葉小清看出氣氛有些怪,以為大家吃出她把血噴到菜裏了,她剛想說自己切到手了,屋外有個人敲門。天已經黑了,峽穀的懸崖處又沒其他人住,這一聲敲門使得大家都停住了手中的筷子。

“會不會是鬼?我就說有鬼,阿雷你偏不信!”娜娜第一個驚慌起來。

葉小清有些好笑,總覺得娜娜是以前的自己,怕鬼怕得要命。什麼阿雷不阿雷的,聽起來像是阿拉蕾。話雖如此,其實葉小清也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外麵是個殺人狂,如果開門肯定要被殺掉。雷鳴遲疑了一會兒,數了數桌子邊上的人,然後才起身去開門。門外的風雪在打開的一刻猛地刮進來,桌上的菜都馬上冷下來,熱氣全沒了。

“韓紫月?”

葉小清看向門外,那裏站著一個衣衫單薄的女人,還一個瘦弱的小男孩。雷母一見,馬上從桌邊站起來,把門外的兩個人請進來。雷鳴狐疑地看著這一切,不禁地想起電視劇裏的狗血情節,該不會這一大一小是他的姐姐弟弟吧。雷父那麼花心,在外麵拈花惹草,指不定真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那女人帶著小男孩進來,馬上把雷母拉到一旁,竊竊私語。大家都好奇地盯著他們,隻見那女人對雷母耳語幾句,雷母就馬上把那兩個人招呼到飯桌邊坐下。雷父有些心動,因為進來的那女人楚楚動人,比娜娜多了點清純學生味,他最喜歡玩那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