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在黃河懸崖上的屋子內,它變得很快又很慢。天色轉眼就暗下來了,葉小清他們卻仍然一無所獲,不僅不知道畫皮鬼是誰,也不知道張天師來此的目的。袁奇風想找到限製法力的原因,用來對付張天師,不然把他的血全部放幹,恐怕都傷不了張天師。
娜娜在樓上待了幾個小時,沉沉地睡了一覺,肚子餓醒了才叫雷父和她一塊下來。下樓前,娜娜特地撩起窗簾,往外瞅了瞅,想看看雷母等人說的鬼還在不在。可外麵沒有半點光亮,一到傍晚,什麼都看不到了,隻能聽到呼呼的風雪聲。雷父也站娜娜身後窺視外麵,同樣看不到什麼,峽穀內仿佛一片虛無之地,世界早已化為灰燼。
“阿雷,你說我們趁夜逃出去,外麵的髒東西能看得見嗎?”娜娜僥幸地問。
“不行的,它們不是人,能看得見。還是聽雷鳴他媽的話,先待在屋裏吧。”雷父說完就把窗簾重新合上。
“那還好吧。”娜娜愁容滿麵,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離開這間破屋子。
娜娜和雷父下樓時,葉小清已經把韓紫月準備的資料快看完了,當看到關於屋子的曆史資料時,她還特地注意這裏有沒有密室的字眼。李英傑不見了,既然她不可能瞬間離開此處,那麼現在可能還在屋子裏某個隱蔽的角落裏。可惜,這處釣魚台石窟是明朝末年一個官員的隱居之處,平日裏他在這裏垂釣黃河裏的魚蝦,並沒有想到清兵會找上門來,因此也沒有設置任何躲藏的密室。
雷鳴的思維不同葉小清,這是職業的問題,他首先就想這些資料是否正確。所謂密室,當然是別人不知道的暗室,資料上沒提及不代表真的沒有。李英傑已經失蹤快兩天了,從八卦刺上的血來看,她肯定受了傷。這兩天內,若不得到治療,傷勢便會危及生命。雷鳴心想李英傑在不在密室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帶走李英傑的人會不會幫她治療。否則,現在找到李英傑的話,也隻是找到一具屍體罷了。
袁奇風把資料熟記於心後,對於限製法力的原因還是猜不透,但他卻發現張天師獻給慈禧的法器並不全部出自天師道。天師道的法器隻占了一小部分,很多法器都是其他門派的寶貝。那種東西曆來是各門各派的鎮山之寶,本門的人都不一定見過,又怎麼可能被天師道的人拿到皇宮裏。唯一的可能就是張天師從別人手中奪去,然後再一起獻給慈禧,這也難怪從晚清開始,很多玄門奇術、靈異珍寶都不見了,隻留下空空的傳說。中華五千年流傳的奇術奇珍,說不定當中真有東西能限製法力。
娜娜坐到沙發中間,擠得其他人都不得不站起來,她當作沒看見,還問:“怎麼樣?有什麼進展沒?”
雷母不客氣地答道:“什麼都沒有!”
葉小清熱心地說:“其實找到了一些線索。譬如那兩個宮女,還有張天師送進宮的法器出自各門各派……”
“這些線索有什麼用嗎?能幫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嗎?”娜娜焦急地打斷。
雷鳴有點不高興了:“當然不能。就算現在能走,我們也要把李英傑找到才能走。”
娜娜摟著雷父的手臂,驕橫地說:“我可不管,如果有辦法離開這裏,我馬上走。”
袁奇風死死頂盯著娜娜,這女人先前故意鎖起衛生間,裏麵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現在還見不得光。現在娜娜這麼著急離開這裏,很容易讓人懷疑她就是畫皮鬼。不過,畫皮鬼攻於心計,不大會這麼容易露出馬腳,因此最有嫌疑的娜娜不會是畫皮鬼。可娜娜要隱藏什麼東西,她那時把什麼東西放在衛生間裏了,總不會是能限製法力的法器吧。
娜娜發現她被袁奇風盯著,起先還放電過去,但被盯得久了,娜娜全身都不舒服。索性,娜娜站起來,想要避開討厭的目光。怎料,這時候屋子劇烈地搖晃,震得娜娜跌回沙發上。葉小清掙紮著站起來,和袁奇風一起走到窗簾往外看,原來屋外都被一團濃烈的黑氣包住了。張天師果然坐不住了,雖然進入峽穀會減弱邪力,但他能夠在遠處對這裏施法。袁奇風頭疼地想,虧得這房子處在限製法力的區域內,這讓張天師打過來的邪力退了幾層,但再不想辦法對付的話,這房子就要塌了。
“怎麼辦?你現在又不能用法力,我們隻能束手就擒嗎?”雷鳴憂心衝衝地問袁奇風。
“房子保不住了,我們還是出去吧!”娜娜慌了。
雷母喝道:“誰想馬上就死,大可以現在出去。別以為外麵的邪力很弱,傷不到人。我們現在沒事,多虧了這座房子抵擋著。我想這也證明,限製法力的原因就在房子裏,或者就在房子附近了,所以張天師的邪力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湧進來。”
袁奇風對大家說:“這裏能限製人類的法力,但對邪靈的影響不算太大,因此畫皮鬼和張天師還能用邪力作怪。這事讓我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