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極少這麼緊張,這麼急促,袁奇風掛掉電話後,恨不得用換位術趕去。無奈,現下乾坤朗朗,當著路人的麵使用會引起騷亂,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會暈“換位術”的葉小清。從馬小田家趕到雷鳴那裏,路程有些遠,再加上白天車多人雜,等袁奇風趕到時,都已經快到下午了。
葉小清想歪了,以為雷鳴殺人了,想叫他們陪他去自首。誰知道,葉小清趕到雷鳴家時,發現門敞開著,裏麵竄出來一股臭水溝的味道。葉小清不禁地想,雷鳴以前不是很講衛生嗎,這味道怎麼好像幾百年沒打掃過了。袁奇風更是納悶,明明在雷鳴家裏施過法了,為什麼還有這種腐爛的味道?
雷鳴神遊太虛地坐在沙發上,門大開著,葉小清進來時,他好像也沒注意到。直到袁奇風邁進屋子,打了個響指,雷鳴才清醒過來。袁奇風掃視屋子一圈,魚缸的水臭氣熏天,魚早就腐爛了,還有蛆蟲在裏麵遊動;純淨水跟地溝油一樣,一見就想吐,家裏雪白的牆壁長滿了青苔,還有很多地方都裂開了。
“這是你家嗎?雷鳴,怎麼回事?”葉小清擔憂地問。
“你們先別慌,別管這些了,我給你們看一個錄象。”雷鳴疲憊地站起來,胡子也沒刮,和前些天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袁奇風感受到一股邪氣,可能雷家被邪氣侵擾才有這種現象,他本想立刻動手驅散邪氣,但雷鳴硬要先放一個錄象。說起錄象,葉小清和袁奇風都以為是去年11月底的晚會錄象,可雷鳴搖頭說和養老院的晚會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這錄象是他自己錄的。
雖說那天找袁奇風來驅邪了,但雷鳴還是心神不寧,大好青年過了一天就頹廢得不成樣子。雷鳴很奇怪,不知道家裏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所以昨晚離家前,他特地在一個角落裏放了一台錄影機。那台錄影機貼了袁奇風給的一道陽血靈符,可以避開邪靈的幹擾,正常地錄下內容。
雷鳴先去單位裏溜達了一圈,加了一晚上的班,還從李英傑那裏打聽來死者眼珠子有問題的線索。忙碌了一晚上,雷鳴已經把錄影機的事情忘記了,可沒想到一回家就發現家裏大變樣了。看到家裏的狼藉,雷鳴想起角落裏的錄影機,於是急忙放進電腦裏播放,怎知一放出來就大吃一驚。
“別廢話了,快放吧。”袁奇風催促道,同時心想雷鳴是不是碰上強敵了,純陽血符不可能這麼容易被破解,怎麼沒幾天就出問題了。
“我裝一下可憐嘛,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這屋子弄幹淨了,我也住不下了!”雷鳴直歎晦氣。
“實在不行的話,去茶樓那邊住,反正現在不開張,房間好像還有一間空的。”葉小清自作主張地說。
袁奇風很樂意幫雷鳴,甚至求之不得,也許這樣心會好過一點。雷鳴尷尬地笑了笑,走到電腦前,馬上就把視頻文件打開了。電腦開了好一會了,錄影機裏的文件已經導進去了,輕輕一點一個畫麵就跳出來。首先,畫麵是雷鳴沒有關燈就出門了,很久都沒什麼變化。雷鳴將文件拖動了一下,接著就看到屋裏的燈閃了閃,突然間屋子的角落裏就走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人,因為房間裏的角落沒有門,也沒窗,人類不可能從那裏走出來,除非之前就躲在那裏。那人一直是背對著鏡頭,他走過的地方,牆壁就發生了變化,長出青苔來。還有魚缸、水等物,也跟著腐爛變味。葉小清靜靜地盯著電腦屏幕,那人的背影有些麵熟,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現在就等那人轉過身來。
過了一會兒,那人慢慢轉過身來,接著藍光一閃就不見了,但大家都認出了那個人的身份——他就是失蹤已久的張民。
“怎麼會是他?我以為張民被盧桂花嚇跑了,難道他也不是普通人?”葉小清驚訝道。
“我還想問你呢。”雷鳴搖頭無奈地說。
袁奇風默不作聲,之前他以為是普通邪物所為,沒想到是張民在做怪。前段時間在湖南時,袁奇風就看見張民出沒了,可雷鳴在天津時查過張民的行蹤,他一直都還在市醫院裏上班。這就是說,張民一定懂得換位術,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地來回跑兩個地方。換位術並不是學會了就隨便能到任何地方,除了曾經到過目的地,還要有強大的靈力輔助。去得地方越遠,消耗的靈力越大,湖南和天津相隔甚遠,張民能夠隨意出現,這表麵他絕非泛泛之輩。
“難道張民是鬼?”葉小清想了想,說道,“這不可能啊,我聽說他在小洋樓住了很久,鬼不是不能長期在人類社會裏留存嗎?”
“醫院陽氣很弱,也許在那裏可以。”雷鳴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但他為什麼要找你麻煩?你是不是得罪過他?”袁奇風問。
“我和張民沒說過幾句話,怎麼會得罪他?倒是之前查過張民的底細,和他有關的人都死絕了,不曉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那些事我後來也沒去查。”雷鳴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