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虎正大快朵頤地吃著烤羊肉時,一個侍衛打斷了他的進餐,並告訴他吾都捕已經回來了。
胡沙虎興奮地問他是不是已經抓到了蒙古的頭領,那人卻沒有回答,而是讓他自己去看看。等他興衝衝地跑過去欲觀賞“戰果”時,卻發現吾都捕正垂頭喪氣地坐在馬紮上,任由旁邊的一個郎中給他包紮手臂上的箭傷。
他看了看吾都捕身後的騎兵,發現還剩下不到兩百人,連忙一把將他從馬紮上抓起來,瞪著眼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將……將軍,我們……遇到了埋伏!”吾都捕吞吞吐吐道。
“損失了多少人?”
“隻……隻逃回了兩百人。那一千蒙古人根本就是誘餌,屬下一時大意,被他們給伏擊了!”
啪!胡沙虎怒極而起,一巴掌將他拍翻在地上,怒吼道:“你宰了他們五百頭羊,他們就向你要回了一千八百頭豬?他娘的這買賣虧大了,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
“是一千八百名大金勇士!”吾都捕捂著臉小聲提醒道。
“蠢材,還敢頂嘴!”
“將軍不是我多嘴!”吾都捕哭喪著臉道,“如今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果要處罰我,還請回到上京再處罰也不遲!可是如今咱們得想想下一步該如何走啊!”
“好!這件事暫且不談!想畢你吃了虧,也吃了教訓!就再給你個機會!我還任命你為先鋒,給大軍探路!”
“往哪個方向?”
“他們故意引誘我們到西邊,那我們就向北搜索!”
……
幾天後,在離金人幾十裏外的一個山坡背後,合不勒正坐在草地上,背靠著跪在地上的馬兒,悠閑地看著藍天。他身後的空地上,坐滿了黑壓壓的一群穿著皮甲的蒙古人,數量一眼望不到邊。
山坡的另一邊,幾十個騎兵正策馬奔馳,往這裏趕來,為首的便是那麵容粗獷的俺巴孩。
沒過多久,合不勒耳邊響起了一個粗糙有力的聲音:“大哥,我回來了!”
“嗯!查探的怎麼樣了?”
“一切安全,那群傻牛還在不遠處到處亂晃悠呢!”
“沒有人跟過來吧?”
“剛才回來的時候,倒是被他們斥候盯上,不過被我七拐八拐給甩了!”
“那他們的糧食還剩多少了?”
“他們放在馬車上的糧食都搬了快一半了,攜帶的羊群也吃了大半!我估摸著,再過不久他們肯定要返回了!”
合不勒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閃動著光芒。他拔出馬刀,威嚴道:“決戰的時刻來臨了!立刻集合所有勇士,給我死死地咬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金人騎兵仍舊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們個個萎靡不振,盔甲不整,完全沒有了剛進草原的氣勢。
胡沙虎在得知糧草還剩一半後,就動了回去的念頭,可是這次虧損了不少的人馬,卻又不知道回去如何交代,猶豫間隻好任由馬隊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此刻正想著心思,冷不防坐騎踩到了地鼠打的洞裏,“哢嚓”一聲,馬腿竟然折了!
人也由於慣性,甩到地上滾了好遠。
左右連忙過去扶他起來,一看隻是淤青並無大礙,便又牽來了一匹馬,讓他坐了上去。
是不是老天也在暗示讓我回去?胡沙虎心中突然產生這個念頭。在再三權衡後,他終於叫來傳令兵,命令道:“傳令下去,全軍停止前進,準備……”
“將軍!我發現了蒙古人的大軍!”遠處,帶著斥候疾馳而歸的吾都捕興奮地朝他喊道,聲音雖然模糊,他卻聽得真切。然而不知怎的,聽了這話後,他心中除了極度的興奮之外,竟還有點莫名的不安!這兩種情感雜合後,使得他的身體竟微微發抖!
“將軍,全軍停止前進後,該如何?”傳令兵問道。
“額!剛才命令取消,命令全軍繼續前進,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