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那剛才那幾百敢死卒與宋軍廝殺之際,整個敢死營驟然在離宋軍二十步的位置停下。第一排敢死卒立刻持盾跪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盾牆。他們知道在這麼近的距離,弓箭已然不能拋射入他們的陣中,即使大角度拋射,命中率也變得非常低!對方弓箭手隻能直射,可是在他們盾牌的保護下,任何直射都是枉然!
受到盾牌保護的後三排敢死卒開始拔出背後的標槍,並向後退了四步後,第二排士兵便開始了攻擊,他們將標槍舉在腦後,開始向前加速,而後猛地將標槍往前一投擲,標槍便帶著呼嘯的風,“嗚嗚”地朝宋軍飛去。
早在敢死卒拿著標槍衝鋒的時候,王萬就命令士兵拿出背後的盾牌準備。宋軍見對方已然拋出標槍,立刻用盾牌組成一麵巨大的盾牆,隨後而至的便是傾瀉而下的標槍雨!
在“咚咚”的撞擊聲下,標槍狠狠地紮在了前排宋軍的盾牌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它們尖銳的槍尖立刻刺破了厚厚的木質盾牌,和盾牌連成一體,沉重的重量加上粗長的槍尾所產生的杠杆作用,使得端著盾牌的宋兵的手開始微微發抖!
“挺住!抓牢!靠緊了!”王萬吼道,“盾牌中了第二把標槍的,準備換盾!”
千夫長嘿嘿獰笑道:“他娘的!我為什麼沒想到呢,烏龜怎麼可能沒帶龜殼!原來都背在後麵呢!不過你們龜殼再硬,能頂得住我們九波的標槍?”
第二排敢死卒扔完標槍後立馬從兩旁撤到後麵,緊隨而來的是第三排的敢死卒和他們的標槍!
第二波標槍過後,已經有宋兵的盾牌上插上了兩根,甚至三根標槍,他們費力地將盾牌扔在腳下,向後招手,後麵的盾牌便源源不斷地送到他們手中。期間也有宋兵因為換得太慢了被隨之而來的標槍刺穿了身體,將他們釘在了地上。他們疼苦地掙紮著,**著,無力地抓著標槍杆,想將它拔開,可惜一切都是徒勞了,沒過一會,他們便默默地死去了!
九波標槍過後,敢死卒的標槍也用完了,宋軍的軍陣也出現了不小的鬆動!
“立功就在此刻!衝啊!”
敢死卒千夫長帶頭衝向缺口,其他人尾隨其後,猶如一群野狼般撲向了他們的獵物。
就在他們快要衝入陣中的時候,後麵的宋兵立刻跨過同伴的屍體,堵住了漏洞,槍陣一時間竟然又密不透風了!
“他娘的,今天遇到對手了!”敢死卒啐了一口吐沫道,“來呀!誰怕誰!”
他們持著盾牌猛地撞了上去,卻依然被密集的槍叢抵擋在外麵,緊接著便是從盾牌縫隙中透過來的無數槍尖,瞬間將最前麵的敢死卒戳翻在地!
後麵幾排的敢死卒看著自己同伴如同牲畜被屠戮,聽著那滲人的殺豬般嚎叫聲,心膽俱裂,都開始慢慢後退,一個望向另一個,就是沒人肯向前。
“混賬!都給衝啊!”
千夫長怒吼道,他手起刀落,立馬砍死了幾個敢死卒,然而即便這樣,仍舊沒人敢向前。
看來隻有他親自出馬,身先士卒了!打定主意的千夫長猛然衝向宋軍槍陣!
他將盾牌狠狠地扔向了槍叢,後者碰到槍叢便發出“咚”一聲,落在地上。在他的身體快要接觸到槍尖時,他猛然往地上一滾,竟然與槍尖擦肩而過,滾到宋軍的近前。他瞅著一個宋軍的大腿,嘿嘿冷笑,便欲一刀劈去。哪知那宋兵比他還快!立刻扔掉了手中的長槍,拔出一把雪亮的短劍,雙手握著劍尖朝下,在他還未出刀的時候,一劍刺穿了他的肚子,將他釘在了地上!
千夫長驚詫地看了看自己汩汩流血的肚子,又看了看刺他的宋軍充滿憤怒和肅殺的眼睛,渾身卻像是觸電一般,猛地一抖!驚恐地大叫了一聲,便頭一歪,死去了!
“快跑啊!”
敢死卒看見自己的將軍死去了,便嚇得大叫一聲,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