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下令列陣迎敵,宋軍步兵立刻停下腳步,排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騎兵則聚攏在一旁,形成了掎角之勢。
李成也發現了宋軍,他輕輕一揮手,便有兩個臂彎粗壯,身高如塔的齊人百夫長,乘著戰馬,肆無忌憚地朝宋軍這邊趕來,其中一人搶先一步,來到宋軍陣前叫囂道:“我們乃大齊雙虎是也!哪兩個宋人敢與我兄弟二人廝殺?”
“不出來送死也可以!隻要所有人在爺爺麵前磕個響頭,叫聲‘爺’!就饒你們一條狗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另一個齊人百夫長也跟著叫囂道。
與此同時,宋軍陣中卻是同時出列了兩個騎士,一個是嶽飛的公子嶽雲。
另一個便是馬軍正將楊再興!但見他頭戴鳳翅銀盔,身穿魚鱗細甲。手執金纏槍,腰係白玉帶。麵白唇紅,微須三綹;腰圓膀闊,麵若書生,生的是個英雄樣!他朝著嶽雲抱拳笑道:“賢侄,麵前不過是兩條雜魚,不煩我倆同時動手吧?”
“揚叔,就算是雜魚我也吃定了!”嶽雲堅定道。
“既然如此,不須先與他們動手,我們之間還得來一番較量!”
楊再興冷冷地看著嶽雲,他發現對方也冷冷地看著他,並且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你先來!”楊再興突然伸出右手。
嶽雲也同時伸出右手,並吼道:“六六六啊,二魁首啊……”
他們竟然當眾劃起了拳來。
“混賬!你們敢當眾賭博?”嶽飛怒道。
嶽雲嚇得聲音立刻小了一號,立馬換了手勢:“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還沒等他倆決出勝負,一個騎士便閃電般地衝了出去,鎧甲閃亮,披風翻飛,不是嶽飛又還是誰?隻見他衝向那兩個毫無準備的齊將,取出鐵胎弓瞄也不瞄,抬手便是一箭,利箭穿過左邊那人的脖子,豁出一個鵝卵石般大小的口子後,又飛出老遠,這才插在了地上!那齊將雖然拚命地捂著脖子,血流仍舊像瀑布一般噴湧而出,噴了右邊那齊將一臉,嚇得他當場呆滯在坐騎上!嶽飛趁勢上去一矛便將他砍翻在地。
在齊宋兩軍士兵瞪大著眼睛的注視下,嶽飛卻若無其事地打馬回到陣中,他接過手下遞來的手帕,擦幹了槍刃上的血跡,微微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陣前單挑這種把戲!”接著,他又指著嶽雲和楊再興,橫眉冷豎道:“再讓我發現你兩玩石頭剪刀布這等賭博遊戲,軍法伺候!”
嶽雲和楊再興嚇得趕緊躲入陣中。
牛皋來到嶽飛麵前拱手道:“嶽帥,給我兩千精騎!我定可將這些齊人雜碎像捏豆腐般把它給捏碎嘍!”
王貴也請戰道:“嶽帥,派我出擊吧!隻要一個回合,我定可將這群手下敗將擊潰!”
嶽飛卻是捋著胡須,微微笑道:“且止!這李成在江南和江北屢敗於我手!我本想他會多去看看兵書,琢磨運兵謀略!哪知他卻是疏暗如故!他將騎兵放在清水河邊,想畢是害怕我們又會靠河列陣,所以提前占領了位置。而在他的潛意識裏,打定了宋人畏懼騎兵如虎,料定我們麵對他們騎兵和步兵時,必定會先攻擊他們的步兵,這樣一來我軍全軍便處於曠野中,有利於他們大兵團展開包圍我們,騎兵再突擊我軍後陣,這樣便可一舉拿下我軍!”
“哈哈哈哈!”牛皋卻是滿臉的諷笑,“真是自作聰明的大草包一個!”
嶽飛也是滿臉輕視道:“在我看來,騎兵利曠野,步兵利險阻,如今李成卻是倒行逆施,易破耳!王貴,你且領著所有步兵,攻擊齊人岸邊馬陣,務必將他們全部趕下水!”
“末將遵命!”
“牛皋,你且帶領全部騎兵,衝擊齊軍位於曠野的步軍,務必將他們衝潰!”
“末將遵命!”
“另外,我料定他們附近也沒有什麼援軍和伏兵,待擊潰齊人步軍後,你可尾隨身後,追殺殘軍,隻要殘軍還沒進入鄧州城,你務必將殘軍全部消滅在城外!”
“知道了,大哥!”牛皋大聲回應道,眼中突然跳動出嗜血的紅光!
率先發動攻擊的,便是王貴的一萬多步兵,鑒於齊軍奇差的弓箭反製能力,他幹脆讓兵士脫掉沉重的鐵甲,換上輕便的皮甲,排成二十排九百列,左右延伸將近兩裏的長蛇陣線,如緩緩移動的矮牆一般,踩著鼓點,向清水河畔的兩萬齊軍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