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沿原路返回木屋,一路上遇到很多打鬥過的痕跡,他停下來察看。
隻見好幾個直徑數百米的大坑內翻起一片焦土,樹木全化成了灰燼,一片狼藉。大坑周邊的樹木被劍氣掃蕩的枝殘葉落,樹身都是焦黑一片,嘶嘶的電光在樹身上亂竄。
他越看越心驚,如此怵目驚心的場麵,可見當時戰鬥多麼激烈!不由得擔心起醉長老,同時心裏產生一絲絲愧疚感。
大長老身形在坑之間來回移動,僅在最後一個坑邊發現了一灘血跡。他彎腰取了一些殘血,放在手心裏一感應,腦海裏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信息:醉長老受傷了。
大長老麵色頓時蒼白了,眼裏流露出一股擔憂之色。他將手裏的的殘血一甩,顧不上擦拭,身形飛快的朝木屋奔去。
數百裏隻用了半柱香時間!
當大長老趕至木屋前,隻看到大陣前幾滴早已幹結的血,陣法外麵並沒有電翅飛虎的身影。他麵色稍緩,手指一彈,將一滴血滴在大陣入口處,木屋外麵的光罩立即現出一個人形通道,大長老閃身進入了木屋。
“嘯郎,你傷得重不重?”
大長老一進木屋就喊道,聲音中透射出一股焦急。
木屋外的大陣有隔絕外部神識的功能,陣法內的人可以感應到外麵,外麵的人卻感應不到裏麵。
醉長老此時正在木屋內療傷,他盤膝坐著,兩手疊放在胸前,臉色晴暗不定,周身包裹在金光之中,連動著周圍的空間一陣波動,像水麵投入石子後泛起的層層漣漪。
醉長老正值療傷關頭,五官早已封閉,大長老進來時的問訊,他沒有聽到。
看到醉長老如此情形,大長老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知道他傷勢已穩定住,便坐下來,閉目調息,回複著體內消耗得差不多的元力。
行功數個周天後,大長老體內的元力已盡數回複,他睜開眼睛的同時,醉長老也醒了過來。
“嘯郎,傷勢如何?”大長老待其睜眼後,出聲詢問道。
“已無大礙,對了,安叔,返天丹到手了?”醉長老聲音有些虛弱,略帶沙啞道。
“嗯,弄到了兩顆。”大長老臉上看不出任何喜色,他盯著醉長老,聲音中帶著些慍意地說道,“你給我詳細說說引開電翅飛虎後的情形。”
“咳咳,是這樣的,安叔。”醉長老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講訴道。
在電翅飛虎向魔核撲去時,醉長老一把收起魔核,轉身向木屋方向飛去。
電翅飛虎怒吼一聲,雙翼一震,緊緊地追在他身後。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追逐著,兩股強橫的威壓不斷在空中碰撞,一路上不知多少魔獸受其波及,被壓癱到地上。
七階魔獸,而且是飛行魔獸,它的速度確是同等級別的人類無法比擬的,何況實力比不上它的醉長老。沒過多久,它便追了上來,一場激戰在空中爆發。
醉長老抽出軟劍,元力灌注,原本柔能繞指的劍身,迎風一抖,挺得筆直。虎王爪子上罩上層一尺長的金芒,這金芒是由元力凝聚而成,一爪下去,就是座山峰也能劃開。
在實力上,醉長老與虎王差距很大,他體內流動的還隻是真氣,並未修煉出元力。硬拚起來,盡管王氏功法剛強勁猛,仍不是虎王對手。
醉長老將輕盈靈巧發揮到極致,邊與虎王纏鬥,邊像木屋飛去。
劍爪交擊處,強烈的能量波動使空間一陣顫抖,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
一時間,劍氣縱橫,爪痕紛飛,巨大的能量波及到周圍,將大地炸出一個個大坑。無數樹木被摧毀,電翅飛虎獨角射出一道道閃電,朝醉長老擊去。
醉長老揮劍硬接了幾道,右臂震得一陣發麻,少許電流衝破真氣阻隔,在體內來回流串。醉長老頭發盡豎,身上的衣袍也殘破不堪,每擋它一道閃電,體內真氣便消耗一分。
漸漸地,醉長老反擊的次數越來越少,不停地在雷電間騰挪躲閃,地上的樹木成片的被雷電擊成粉碎。
飛過一個魔獸族群上空時,他感應到下方一股稍顯弱小的神識掃來,來時很是蠻橫,但感受到一人一虎所釋放的威壓,頓時像老鼠見了貓,發出一股畏懼的靈魂波動後,迅速收了回去。
醉長老靈機一動,臉上浮現一抹狡詐,朝身後接連攻擊的虎王喊道:“魔核給你,收好了。”說罷,運起元力,將魔核擲向剛才那股魂識掃來之處。
“哼,打不過你,讓它來拖延你一下。”
誰知,電翅飛虎並不為其所動,臉上的輕蔑之色更濃,它舍棄了魔核,對著醉長老的攻擊像狂風暴雨般,比先前更猛烈了。
醉長老眼裏露出驚恐,額頭上冷汗大滴大滴地滾落著,他心想:狡猾至極,就算我交出所有魔核,他也會殺我滅口!
就在虎王發出一道閃電後,它判斷好了醉長老的閃躲方向,身體如影附形般撲了過去。巨大的虎爪帶著令天地變色的能量,與空間摩擦出一陣令人牙酸的破空聲,在醉長老一現身,便狠狠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