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走到前廳,就見一身銀色流雲鎧甲,身姿挺拔如勁鬆,氣勢孤傲又透著狠厲的鎮國大將軍裴少煊闊步而來。
銀色的狐麵魅影麵具遮住了裴少煊的半張臉,眼眸銳利如鷹隼。
“母親,孩兒回來晚了,還請母親恕罪!”裴少煊單膝跪地,拱手對裴老夫人說道。
裴老夫人眼淚奪眶而出,上前一把扶起裴少煊說:“我的好孩兒,你受苦了……”
“不過……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裴老夫人摸著裴少煊臉上的麵具,詫異地問道。
“對不起母親,孩兒的臉在戰場上被火灼傷,傷疤有些猙獰,孩兒怕嚇著母親,所以就戴了這個!”裴少煊淡淡地說道。
“什麼?受傷了?快讓母親看看,母親不怕……”
裴老夫人聽聞裴少煊受傷,情緒激動地抬手就要去揭他臉上的麵具。
裴少煊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沉重地說:
“母親,別看了,孩兒沒事!比起那些在戰場上喪命的將士,我能留著這條命回來,已經很幸運了,我們去了50萬精兵,回來的隻剩15萬…………”
裴少煊沉默了。
眾人聽了這話,也都紅了眼眶,看來這場戰爭遠比她們想象的殘酷。
裴老夫人見提起了兒子的傷心事,連忙轉移話題說:
“都怪我,不該提這些的,既然回來了,咱們就不想了!快進屋,陪娘說說話,娘這三年天天跟著擔驚受怕的,這下你終於安全回來了,娘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孩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傻孩子!你是我們鳳臨國的大功臣……”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錦繡堂,眾人也都在後麵跟著。
“柳小娘,你不是給將軍買了很多懷安城裏有名的吃食嗎?還不快給將軍拿過來!”
兩人剛落座,裴老夫人就衝人群後麵的柳清允說道。
沈慕凝眼看自己還沒來得及跟將軍說上話,柳小娘倒是先出了風頭,心裏的怒氣更盛。
“母親,外麵的那些吃食誰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哪比得上家裏做的安心,還是讓嬤嬤去廚房,把我給將軍親手熬的湯端過來吧!”沈慕凝插嘴道。
“行,你去安排吧!”裴老夫人擺擺手,又扭頭拉著兒子的手,繼續噓寒問暖。
柳清允見狀便站在原地沒動,正好她不願意出風頭,誰愛去誰去唄!她巴不得能隱身,讓將軍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老夫人,將軍,這就是我們家小娘跑了好多個地方,給將軍買的懷安城美食,將軍要不要嚐嚐?”
柳清允慶幸不過三秒鍾,她的丫鬟半月就提著食盒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將軍好不容易回來,她一定要幫小娘在將軍麵前留個好印象,最好能爭取到第一次侍寢的機會,氣死大夫人,免得她的丫鬟老拿這事擠兌她們小娘。
“柳小娘你給將軍拿過來吧,順便也見見將軍!”
裴老夫人衝柳清允招手道,當初柳清允剛被小轎抬入府,裴少煊就接到急召入宮了,兩人至今還沒見過。
柳清允不情不願的從丫鬟半月手中接過食盒,心中憤憤地想:“我謝謝你啊,這麼我為考慮……”
扭頭又一臉假笑的來到裴老夫人和將軍麵前,施了施禮說:“將軍,這是奴婢今晚親自出去給將軍采買的,將軍嚐嚐!”
“哦?是嗎?”裴少煊垂眸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似乎要把她掰開揉碎看個清楚。
柳清允被他看得心裏發慌,她總覺得這個眼神有些似曾相識,難不成她認識……
不可能,今晚她剛穿過來,除了那個歹人她就沒遇見過別的人!
想起那男人,柳清允就恨的牙癢癢。
她本是生活在二十二世紀的創業女青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全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女企業家,無奈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事業剛有點起色,她就得了絕症,在醫院苦熬了半年後,還是遺憾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