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月牙疤痕(2 / 2)

“早不記得了。”不屬於我的那份記憶,當然不會記得,不過那時候許青廷能有多大,你下狠心欺侮她,可見不是好人。

“你對人毫無防備,因此摔得極重,左邊膝蓋處落下個月牙型的疤痕,那幾個月,你一見到我就癟著嘴哭,你說……”他似乎想到很是有趣的往事,越想越開心,嘴角都咧開來。

“我說什麼了?”

他偏偏停頓在要緊的地方,隻顧著自己笑。

“我可是說自己變醜,嫁不出了,要你負責。”小孩子的話,應該不算太難猜。

“原來你還都記得的。”他的眼,如月如水,笑容似春風拂麵,“我以為你真的已經都忘記一幹二淨,小青廷。”

他說這些原本的目的是為了探試我,說太多次的忘記,他可有懷疑的是,我到底忘記了多少,而是我還能記得多少,中的毒隻有那麼多,怎麼能把腦子裏儲存著的東西翻江倒海,全部挪出窩去,又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候。

“會製作梨花暴雨針的匠人,當世可能有五個,兩個早失去音訊不知隱姓埋名在哪個角落,一個被當今皇上召入大內,隻做皇家專用,所以剩下的隻有一個人。”

“不對不對哦,你說的是五個,五減去二再減去一明明是二,怎麼會說隻剩下一個人。”

他神秘地笑道:“我說一個便是一個,不會有錯。”

隨便你怎麼算吧,既然你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姑且當五減二減一等於一:“剩下的那個人在哪裏。”

“很近,很近,明天一早我們去拜訪下那人可好。”

我知道他是要留著懸念到明天再解開,也不想壞他的興致,如同那說書人每次都是說到主角站在懸崖邊要往下跳時,來一句,請聽下回分解:“時辰不早,表哥請回,明日我們彙合。”那個莫孤煙怕是也會一起跟著。

“不急,你這屋子裏,涼冰冰的,連口能喝的水都沒有,我替你燒些再走。”

表哥,你,你也太周到了一些,我象是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到灶間,看他在灶台前一條小小的板凳上坐下,先抓了芒草,用火折子點燃,塞進爐灶裏,等火勢一點一點大了,才將幹柴慢慢送進去,趁火舌將柴薪燒灼起來的空擋,回身到屋外井中提過清水,煮上。

另有尋出一個紅泥小爐,取出火種來,擱上小巧的銅壺。

做完這些他一拍手道:“大鍋裏的熱水洗澡,小爐上的熱水喝茶。”

我按部就班全部記下來,估摸著自己以後也能做,才將他送出門外。

洗澡時,我特意將左邊的腿探出水麵打量,一個長約三厘米的疤痕,兩頭尖中間彎曲,正象是月初彎彎的月牙,這個,這個不是我身上該有的東西,我驚駭地呆在水桶裏,直到水涼都沒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