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麼近,我看到對方雙手空空,垂在兩邊,病沒有拿著明晃晃的兵器,先微微放下心,當歸的小命應該能夠保全,或許隻是被敲暈而已。
那個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是人在床上,裹著一條薄被,後背貼著牆,想找退路都找不見,我來這裏的日子不久,也想不出和什麼人結過怨,下過仇,而且這會兒還是住在白府,即便是仇人也沒這麼能幹,一路能找到這裏來。
“你沒有殺外頭那個孩子吧。”實在放心不下,還是問一問。
他搖搖頭。
黑衣,黑褲,臉上還蒙著黑布,所謂夜行衣應該便是這麼一副打扮。
“你確定,你要找的人是我?”這裏原本是白蘇岸的書房,別是這位隔得時間有些長,找錯了地方,認錯了人。
他點點頭。
為什麼,隔著他臉上的布,我覺得他好像是在笑,是冷笑,嘲笑,奸笑,淫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有這樣一種錯覺,對,對,肯定是錯覺,我一想到最後那個詞,淫笑,全身都發寒,雖然洪青廷長得也不算國色天香,總歸是妙齡清秀,還算中上之姿,我小心地將被子拉得更高一些,將半張臉都遮擋起來。
腦袋裏飛快地轉著,要是我現在大喊大叫起來,前院的人即便是能聽見,再趕過來,我的小命不知是否還能夠保全。
他的手緩緩抬起來。
我緊張地兩隻手的指甲都摳進被子縫。
這個人,他到底想來做什麼。
在他跨前一步的瞬間,我聽見自己放開喉嚨大喊道:“有賊啊,來人抓賊啊。”聲音尖銳發抖,震痛了自己的耳朵。
那人仿佛皺了皺眉,手已經伸到我的麵前,眼前一黑,呼吸被堵塞在胸口,他,他對我做了什麼,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卷在被子中,讓人一把給扛了起來,他要帶我去哪裏,是不是知道馬上會來援兵,臨時改變決策,想將我帶到無人的偏僻地方再慢慢折磨。
我夾在被子層裏,越想越是害怕,拚命地用力掙紮,如果真的被帶出白府,後麵會遭遇到什麼,已經不是常人的想象能力能夠承受得住的。
大概是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發地劇烈抵抗,一時沒有箍緊被子,我從他肩膀半掛的位置,狠狠地摔到地上,著地的部位很痛,我也顧不上這個,手腳並用往前爬,沒辦法,兩條腿都嚇軟了,站不起來,不過才爬出兩步,來沒等我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手起刀落,掌沿切在我的脖頸後麵,一了百了地弄暈了我。
像是電影中經常使用的手法,我在無知無覺中暈倒,又在無知無覺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