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也該當麵給洪捕頭陪個不是,怎麼說,你的下人先動手總是不對。”黃縣令是想把和事老一口氣做到底了,見我默不作聲,又繼續拉攏許箬荇,“吳掌櫃,我再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本縣的仵作。”
“仵作。”吳掌櫃的臉有點抽,一般人聽到仵作的抬頭,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死人,“武功這樣好做仵作,豈非是大材小用了。”
哼哼,還算你有點眼光。
“敢問黃大人。”我上前半步,公事公辦自然要有理有據。
“洪捕頭請說,無妨無妨。”黃縣令大概是覺得事情已經被他兩手一攤處理地妥妥當當,摸著一縷長須十分得意。
“敢問黃大人,當朝天律哪一條寫著,被依法逮捕回縣衙的嫌犯,可以隨隨便便鬆了綁,當作上賓款待,請黃大人明示。”
黃縣令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茶盞都險些端不住,他的老臉更是端不住,強笑道:“洪捕頭,事兒並不大,不過是雙方有點小誤會。”
“吳掌櫃是這般同黃大人解釋的嗎,是一點小誤會嗎。”許箬荇再按耐不住,脫口而出。
“難道不是為了那事。”黃縣令,您這會兒是不是覺得後堂有點悶熱,腦袋上頭有點要出汗的跡象。
“這位吳掌櫃可有何大人言明,我們最初是為了何事起的紛爭。”
“不曾說明,隻說是雙方有點口角誤會。”
“吳掌櫃並非本縣本地人,這飯鋪開到今天不過是三個月有餘,但是生意如此紅火熱鬧,每晚店門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我今日聞名前往,其餘的菜式不過是一般,就是有一味白油雞可謂是飯鋪的鎮店之寶。”
“對,對,許仵作所言極是,吳掌櫃的白油雞是祖傳秘方,吃過之人無不點頭稱讚,可說是吃了還想吃,一旦放進口中,打了耳光都不肯放,因此有些宵小同行眼熱他利潤豐厚,銀錢滾滾,幾次三番弄了挑釁的人過去砸場子,才會令得發生今日所不快。”這個黃縣令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為其辯護,護短至此,我倒是有些無語了。
“白油雞蘸料獨特,別具一格,請吳掌櫃告訴一下黃縣令,蘸料中有哪些配料。”許箬荇直擊利處,抓住小辮子不放手。
“這個,這個。”吳掌櫃尷尬地支吾不肯言明。
“這是吳掌櫃的祖傳,怕是不方便在諸人麵前透露。”
“對,對,這是我家的祖傳秘方,也是我們吃飯養家的血本,怎麼能在此地輕易透露。”吳掌櫃連連稱是,“還是黃大人有見得,不似某些人,不分官職大小,公然在上司麵前大呼小叫,有失體麵。”他一句話捧了黃縣令,又指出我們兩個不識好歹。
許箬荇輕輕一笑道:“既然吳掌櫃不方便透露出祖傳秘方,不如讓我來言明,黃大人請看這個。”他取出一個極小的罐子,看形狀和我家灶間裏那個鹽罐子倒是極其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