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66:江洋大盜(第四卷完)(1 / 2)

此時,有人在外頭乓乓乓拍院門。

“難道是爹爹回來了。”自從聽過許箬荇道明的真相,我對洪頎長更多了幾分親切,原來他真的是我爹,難怪我對他沒有半點的陌生感,是血緣的關係將失散多年的人緊緊聯係在一起,我不能認出已經長大成人的許箬荇,卻能記得洪頎長留在記憶中的映像。

“姨丈好像說要離開兩天辦事,沒有這麼快回來的。”許箬荇搖下頭,將想要起身的我,按下在椅子裏,“我去開門。”

怎麼又把我當成重點保護動物了,莫孤煙更好,直接走到我跟前,將我的視線都給擋得一幹二淨。

“洪捕頭,洪捕頭在家嗎。”這院門遲早要被拍散,每個來家的人都用門板解氣似的,聽見沒有,人家是來找我的,聲音我都聽出來,又是劉喜,反正他是自來熟,跑腿傳話的都是他來,“洪捕頭。”

許箬荇將院門一開,冷冷的氣場,劉喜收勢不及,手心險些拍在他臉上,揉著鼻頭笑道:“許仵作,你也在啊。”許箬荇讓開身,給他看看,我們不是孤男寡女兩個在家裏頭,免得這小子舌頭長,明天起給我們傳個八卦新聞什麼的,他隻得繼續賠笑道,“原來莫大人也在這裏。”

“劉喜,什麼事情?”一左一右兩個門神,我隻得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將他們往旁邊撥動些,“看你急得一頭一臉的汗,還不快說。”

“是,是司馬捕快醒了,他說要見你。”劉喜隻看到人影在他麵前刷刷刷而過,小院子裏頭,清冷冷地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洪捕頭,許仵作,莫大人,你們怎麼連門都不關,就把小人給留下來了,你們等等我撒。”

如果說,現在案情最關鍵的人物,非司馬塗莫屬,我們隻團團繞繞地分析著,卻將這一茬給草草忘記了,但願他給出的答案能使得案情柳暗花明又一村。

還是在縣衙的隔房中,司馬塗坐在榻邊,雙眼無神,焦距中一直反複在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裏麵看著看著能開出一朵花來,我在門板上輕叩兩聲,他遲鈍地揚起脖子,啞聲道:“洪捕頭,你來了。”

“是,司馬大哥,你好些了沒有。”我輕輕柔柔地說著話,他受的刺激頗大,暫時還是聽他主動說話比較好。

“我聽劉喜說,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他臉上沒有半絲的悲哀,像是在他昏迷時早就預料到這般的結局,他比我們知道地更早更早,“那人怎麼會放過他,從來就是老弱婦孺都不曾放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司馬大哥,你在說誰。”我拉了把椅子,在他對麵坐下來。

“我在說一個死人,一個在十二年前就該千刀萬剮的死人。“司馬塗咬著牙,閉起眼,仿佛能看到當時的血腥場麵,事隔這麼久依然顏色豔麗刺骨,叫人無法遺忘。

故事那樣簡單,當年的江洋大盜在層層圍捕下,現了蹤跡,抓了正著,被依法判了斬刑,那時候,司馬塗也是捉拿他的捕快之一,在追捕的過程中,見過太多被他隨手弄死的人,就像是在玉米田裏的狗熊,掰一個,扔一個,永遠看到的是眼前更大更好的,於是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頃刻間蕩然無存,那些捕快總是比大盜要晚一步,讓人恨得咬碎牙齒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