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5:療傷(1 / 2)

一行四個人齊刷刷坐在漏雨的屋簷下麵,更準確地說,這是個大戶人家院門外頭的一塊瓦沿,才下過大雨,水珠滴滴答答地從頭頂像小瀑布似的往下衝,我忘記是誰先說在這裏先停留一晚的,反正沒有人反對,兩匹馬,四個人,幸好是夏末的季節,天氣頗熱,在外頭窩著基本沒問題。

不過才坐下來時,還是覺得寒氣透過衣衫波及到皮膚,我忍不住哆嗦一下,其實這下哆嗦是補償前頭看到那般殘忍而無奈的殺鬥場麵。

那時候,是沒顧得上。

實然,我們都是在逃命而已。

許箬荇啪地蹲身將自己那口寶貝木頭箱子打開來:“青廷,接著。”頭也沒回,扔過來兩卷紗布,一瓶藥酒,也不管我正在走神。

手忙腳亂地接住,還好藥瓶沒有打破,我舉起來晃一晃問道:“這個是要做什麼?”

“替白大人上藥。”許箬荇沒好氣地給我個大白眼,像在怪我沒有眼色。

白大人,白蘇岸,我緩緩調整目光去看向這個人:“小蘇,你受傷了?”我前頭怎麼沒有發現他的臉色很白,白得在月光下頭隱隱發青,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絕對不算輕傷,我在旁邊幫手,見許箬荇不由分說地將白蘇岸的衣服卷起,後腰位置的傷口猙獰,連皮帶肉地翻出來,大概是在護住莫孤煙時,被人從背後侵襲,他居然連輕哼一聲都沒有過,這,這是逞強的時候嗎,許箬荇的手指動作很輕,而我是有意加大了力度,當聽到白蘇岸實在忍不住從鼻子裏頭發出個音節時,我狠狠地說道:“你不是很強大嗎,你不是不痛不癢嗎,不許哼,給我忍住。”

雖然說的是氣話,不過更多的是怕驚動院中人,出來要是問東問西,我們怕是連窩一晚上這點小小的奢侈都要被奪走,那些追蹤我們的人,應該是已經跟著第一批,到了更遠的郊外,甚至是出了城門,他們不會想到,我們這麼膽大包天,居然又折返回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蘇岸還真是吃痛的高手,果然在上藥過程中再沒發出半點聲響,許箬荇又是速戰速決的性格:“白大人,已經不會在惡化下去。”

“不用這麼客套。”白蘇岸的聲音都點抖,可見是痛得厲害,“你喚師弟小莫,喚我小蘇就好,我們這會兒都是被罷了官職的人,還哪裏承受得起大人兩字。”

“表哥,有沒有止痛的藥?”等我轉到他正麵,見到白蘇岸下嘴唇一道顯眼的血印,應該是方才忍著時,生生咬出來的,倒是有點後悔,為了解氣下手有點重,不料白蘇岸正抬起頭來,對著我微微一笑,他這個受傷的,居然還要來安慰我這個下黑手的罪魁禍首,我趕緊將臉別轉過去,不敢再看他。

“我雖然有帶著止痛的藥物,不過自來止痛便是有安神入睡等同效,不是萬不得已,皮外傷還是不用為好。”許箬荇的意思很明白,吃了止痛藥容易昏昏欲睡,我們這會兒是必須保持住時刻的警惕感,因此,痛的話,隻能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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