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麵餅,我撕開一角放進口中,慢慢咀嚼,多嚼幾下,麥粉天然的香味從嗓子底回味上來,多少吃出些甘甜,不緊不慢地將分給自己的食物都吃完,難得這一次,我比許箬荇吃得還要快些,他頗為讚許地瞧我一眼,才瞧出我與你也是可以共患難的不是。
元婆婆照例給我們喝了藥汁,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網狀的袋子,遞給我,我抽過來拿在手中看,不知是什麼材料,又軟又輕,表麵很光滑,收起來時很小一團,打開後發覺容量真得不小,一格一格的菱形,從下圈逐漸放大,最小的地方比一截小手指頭還細,最大的地方能伸過我的拳頭了:“元婆婆,這個是用來?”
讓我們帶些無名村的土特產回去嗎。
“適宜的時間,把小紅裝起來。”許箬荇將空碗放下後說道,“它太顯眼,在這裏生存,大家見慣不怪,瞧著和小貓小狗是一樣的,而以後你去的都是些人口眾多的地方,會引來不必要的恐慌,用袋子裝起來,要是到遠些的地方,騎馬也可以帶著它。”
我再一次低頭看手中的網袋,小紅的彈跳能力的確很好,速度也快,不過要是趕遠路的話,它依舊不能和馬匹相比,馬兒多長腿,它才多長腿,也就是說,我以後一直都要帶著它,走南闖北,片刻不離身?
不知是不是昨晚,它睡得比我還好,一大早雙眼爍爍,精神奕奕的,它的早餐位置,唔,雖然並沒有給它準備吃食,不過位置倒是有安排,正正好好在我和許箬荇之間。
昨晚上,在我們中間。
一大早,還是在我們中間。
比風紀警察的站位還來得準確。
以後,會不會它覺得這個就是它的保留座位了,我驚恐地抬頭去看許箬荇,他像是猜到我的想法,竟然對我點了點頭,我差點想找條手絹出來咬著,然後痛苦萬分地說道:“人家不要。”
不過,轉念一想,我才是它的主人不是,以後它該聽我安排。
許箬荇清咳一聲,緩聲道:“元婆婆,有些事情我知道是不能問,不過我想向你打聽個人名,不知你們可有聽說過,一個叫作沙展的江洋大盜,據說十年前四處犯下案件,後來被六扇門傾巢而出,抓捕歸案。”
景道成正在此刻推門而入,一條腿跨進來,在聽到沙展兩個字,整個人僵化在原地,仿佛這個名字本身已經帶著魔咒,中咒之人的靈魂再不屬於自己,已然出竅。
我盯著他看,希望能再次從他口中套出些許的線索。
元婆婆長長地歎出一口氣,答案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她搖頭道:“我還是不能說。”
明明,他們兩個什麼都知道,偏偏又什麼都不能告訴我們。
這比一無所知更加令人心情鬱悶,許箬荇笑了笑:“謝謝婆婆。”他為何要說謝,難道那簡簡單單的一句我還是不能說,已經讓他獲得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