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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穀之中,南天海與梅枝間隔十丈,兩兩相望,梅枝身邊站著一位小女孩。
“天海,你……你不是去昆侖的了嗎?”
梅枝的眉心緊蹙,滿眼都是疑惑。
“梅枝!”南天海麵容冷峻,眉心裹著一絲痛楚看著梅枝,梅枝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一頭撲進南天海的懷抱,可南天海,身子木訥的順著梅枝的衝擊力後退了兩步。
“我們回朱雀吧?”梅枝抬起臉笑著看著南天海,嘴角的笑容溢出不忍直視的滿足和渴望。
南天海蹙眉:“梅枝,我沒想到,我是昆侖守護神之白虎之命,如今昆侖重現,你的修為……恐怕……”
梅枝目中的滿足頓時化作一絲不可置信的晶瑩,微微搖頭看著南天海,而南天海的額麵色極為沉重,他甚至不忍去看梅枝。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你去昆侖吧!”
梅枝一步步後退,她似乎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沒有那個能力登上昆侖仙境,昆侖是什麼地方?那是仙境,不老不死,與日月同輝。
可梅枝轉眸背向南天海的時候,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姑姑,你怎麼哭了?”身邊的女孩搖晃著梅枝的手臂,不停的問道。
“梅枝……”南天海幹涸的嗓音低沉的喚了一聲,可梅枝猛然雙腳一跺,抱著那離兒小丫頭,潛入空穀,沒了蹤跡。
“天海,你走吧,如果有朝一日,我能登上昆侖,你我情分還能再續,如果五百年,梅枝還未抵達昆侖,你我緣分……從此作罷!”
“梅枝!”
南天海眉心緊縮,露出揪心的痛苦,梅枝的衣缽早就不見,耳畔回蕩著她的話。
曾經的曾經,破廟裏,她如同花貓一樣的臉,穿著不合體的麻布衣裳。
“梅枝別動!”小男孩蹲下身子,替她卷起不知從哪兒撿來的打人衣服的庫管,將她的袖管也卷起來。
那時候,破廟前的一條溪水,是他們合著衣衫跳進去解暑的地方,水花四濺,笑聲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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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我要去學醫……”她哭紅的眼睛,看著自己死去的母親,補助的抹眼淚。
“嗯!”南天海知道梅枝她會離開這間破廟,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知道,梅枝的離開,是因為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娘親死去的屍體。
南天海不能做什麼,他也沒有任何能力救活梅枝的母親,他也知道,如果梅枝的母親沒有死,那麼,梅枝不會離開破廟,也莪不會離開自己。
那一夜,大雨瓢潑,梅枝單薄的身子,帶著破舊的鬥笠,在天地朦朧總漸行漸遠,她舒爾回頭:“天海,我會回來看你的!”
天海的眼淚流了下來,他在破廟裏一等就是十年……少兒壯誌,卻因那一句承諾,在這破破廟裏,守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