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文家餐廳。賈濤正在低頭吃著早點，吳勝文的飲食風格較清淡，一般是早上素食為主，中午略加葷腥，晚上則是疲於應付各種酒局。賈濤喝完牛奶向客廳看了一眼，吳勝文正在看新聞。看他吃完了吳勝文從包裏去了一張卡給他，說‘裏麵是40萬，你拿去用吧。’賈濤說‘太感謝您了領導。’吳勝文說‘我是你哥，不是領導。’賈濤說‘那就謝謝哥哥。’吳勝文說‘咱們都是打工的，你做生意也是正路，掙點錢先把個人問題都解決了。’聽著他的話賈濤感到心裏一陣熱浪，眼角不由得有點酸了。賈濤說‘我還以為您在東方是股東呢。’吳勝文笑著說‘兄弟，哥問你一個問題。’賈濤說‘什麼問題？’吳勝文說‘在中國誰的話不能聽，誰又最不要臉？’賈濤說‘這可真把我難住了。’吳勝文笑著說‘老板的話不要聽，當領導的最不要臉。’賈濤沒有想到，吳勝文竟冒出這樣一句。這一句明顯表示著對東方集團大老板的不滿，興許是吳勝文在收購的過程中出力大與所得不成正比的關係吧。他說‘我還是不懂。’吳勝文說‘老板讓給他幹活的時候哪個不是和顏悅色對你許願，和你稱兄道弟，幹完了你才發現許的願都是空的，中國職業經理人為什麼都短命原因很簡單就是做蛋糕時的激情和切蛋糕時的失落。’賈濤笑了問道‘哥，這個蛋糕理論真恰當。’吳勝文說‘越往勾踐和範蠡文種兩個職業經理人一起做蛋糕，做的時候三人都很饑渴，勾踐說，做吧做好了我吃大的你們吃小的。滅了吳王夫差算是蛋糕做成了，該切蛋糕了，勾踐聰明放棄享用蛋糕的權利帶著金銀財寶和美女西施開溜，文種在等著勾踐下刀切，想著多給我切點，結果呢蛋糕沒吃上，吃了槍子。哎，這就是職業經理人的宿命。’賈濤說‘那我們就嚐試做自己的蛋糕。’吳勝文說‘唐虹算是早看透了這一點，在民營企業打工，要麼是老板給你股份，要麼是盡最大的能力賺一票走人。’吳勝文又拍了拍賈濤的肩膀說‘兄弟，你慢慢悟吧。’
到6樓人力資源部辦公室已經是9點半，培訓部經理李峰正在給唐虹彙報工作，唐虹拉著臉一言不發。見賈濤進來了，唐虹說‘咱們三個到會議室說去。’
三人坐定。李峰說‘韓總說是你們人事部培訓的水平下降了還是招聘的時候貓膩太大把不合格的都招聘進來。’
唐虹和賈濤都聽著。起因是業務副總韓風把電話打到培訓部，說‘商城裏導購員的身高偏低，形象不好，而且接待顧客的水準下降。’
唐虹說‘韓總應該不會管這些小事啊。是不是誰給韓總說什麼了。’
李峰說‘以前韓總從未批評過培訓工作，咱們又不歸他管，是常總管啊。韓總這樣豈不是蝗蟲吃過了界。是不是胡莉給韓總說什麼了。’
唐虹想了一會說‘有可能，除了督導部還有誰能說出導購員的三長四短。’最近商城銷售有些下滑，韓風主管的業務部、督導部、各樓層都在找問題。這個韓風，你把銷售權把的死死的，銷售有問題硬是往人事上扯，真是牽強附會。
唐虹說‘這個先不要理，你把你們培訓的期數和課程題目拉個單子，有誰提意見咱們拿證據說。’
李峰說‘用不用你給韓副總打個電話。’
唐虹說‘先不打，看看再說。’
李峰走後，賈濤把早上和吳勝文的對話和錢已到位的事說給唐虹。唐虹說‘好。’賈濤說‘看來董事長對老板有意見。’唐虹說‘董事長是冒著坐監的風險幫老板完成的收購，我聽說當時老板給董事長承諾過股份的事，最後不了了之，董事長隻能拿著高年薪啞巴吃黃連說不出。’賈濤說‘老板也說話不算數？’唐虹說‘有幾個老板說話算數的，黃老板當時給我許願讓當財務總監，最後不是讓我編製度去了。當時大老板要是不收購東方集團就完蛋了，收購完成了才翻了身。’賈濤說‘那老板更應該感激董事長。’
唐虹笑了笑，說‘我給你比個例子。好比是咱們兩個，你快餓死了，我有一個燒餅給了你。你說，哥呀你把兄弟的命救了，兄弟要是翻身了會加倍償還。過了幾年你真的發了。我去找你，你還給我1000個燒餅，我罵你沒良心。你會說，你當初給我1個燒餅，我現在還你1000個，你的投資回報夠高了。我心裏想，不是我一個燒餅救了你的命，你能整這麼多錢。’
賈濤想著。
唐虹說‘兩種算法都對著呢。看站在誰的立場上了。董事長認為他給老板立下的是汗馬功勞有再造之功。老板認為董事長當初年薪是20萬，現在當著5000人大企業的一把手年薪200萬，增值了10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