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黃旭榮再說話,那楊廣德已經開口了,說話很是慢條斯理,聲音很粗重的問:“年輕人,你是誰?你手裏怎麼會有靜雯的項鏈?”
顧得佰對終於見到楊靜雯的父親很是欣慰,他忙應道:“我是楊靜雯的朋友,她現在在我那裏,一點事情都沒有,就是想見見你。”
楊廣德臉上露出一絲驚詫,“靜雯在你那裏?”
“嗯。”
楊廣德轉頭疑惑的看著黃旭榮,皺眉問道:“你不是說靜雯在家裏麼?到底怎麼回事?”
黃旭榮一時也不知道這個與他外甥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是什麼來路,更加不知道楊靜雯怎麼會在眼前年輕男人那裏,見楊廣德問他,也是一時愣住了,答不上話來。
楊廣德見黃旭榮答不上話來,臉上的神色立馬變了,臉色很是陰沉的朝黃旭榮喝罵道:“怎麼回事?我問你靜雯呢?你不是說她在家麼?要是在家裏的話,馬上讓她和我通電話。”
黃旭榮大概知道隱瞞已經隱瞞不下去了,他皺著眉頭說道:“楊省長,是這樣的,靜雯昨天和她一個同學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我們一直也在找,相信肯定很快能找到她的。”
“放屁,”顧得佰見黃旭榮在編著謊話,不由高聲打斷了他,一邊對楊廣德說道:“楊省長,這個黃旭榮是壞人,是個殺人犯!他殺了楊靜雯的媽媽,還殺了那個電視台的主持人管波,你馬上叫公安局的人過來抓他。”
黃旭榮被顧得佰說的臉上一陣發白,這種不知道對方來曆,對方卻又對他的事什麼都知道的感覺,讓他死死的盯著顧得佰看著,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陳美琴她死了?”楊廣德盯著黃旭榮的眼睛,直直的問他。
黃旭榮雖然在外麵頤指氣使交橫跋扈,但在他的主人麵前,卻是一副卑躬屈膝,恭敬有加的樣子,他也沒有來理會顧得佰的話,完全把顧得佰當成了個局外人,他巴巴的對楊廣德說道:“是這樣的,她要走,所以我隻能那樣做了。”
黃旭榮那似乎是向楊廣德解釋的話,讓顧得佰心裏咯噔一下,他是個聰明人,處於陌生環境中的他,對自己的處境更是謹小慎微,仔細聽了黃旭榮那意猶未盡的話後,他似乎覺得裏麵有點不對,他忙看著楊廣德臉上的反應。
楊廣德默默的拿出棵煙,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轉臉朝顧得佰看了過來。
煙霧繚繞中,顧得佰看到了楊廣德那張養尊處優的白皙臉龐,很奇怪的是他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他沒有像顧得佰想象的那樣,對黃旭榮厲聲責問,而是翻了翻眼皮,朝他慢條斯理的問道:“靜雯現在在哪裏?”
顧得佰硬著頭皮說道:“在我住的地方。”
楊廣德盯著顧得佰看著,顧得佰見他的眼神直盯著自己的臉上看,眼神比黃旭榮的還要犀利,那種想穿透他麵具的冰冷的眼神讓顧得佰背心直冒汗。他唯一的感覺就是這楊廣德絕非等閑之輩。
“哦,年輕人,那你怎麼知道他殺了靜雯母親的?”楊廣德慢條斯理的問他。
顧得佰越來越覺得眼前的楊廣德有點不對勁,被人殺了老婆了,還這麼淡定?腦子有問題麼?直覺告訴他,事情也許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便編了個謊說道:“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噢,你朋友呢?怎麼不讓他一起過來?你說的話,我不能隻聽一麵之詞啊。”說著,他指了指黃旭榮說道:“你看,他跟了我二十年了呢,沒有證據,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顧得佰一時也是語塞,證據?哪裏來的證據。黃旭榮在公安局裏有那麼多的眼線,一手遮天的,什麼證據都給他搞沒了。
見顧得佰回答不上話來,楊廣德突然伸手把剛吸了兩口的香煙按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轉頭對黃旭榮說道:“靜雯你必須馬上找回來,這年輕人的事,你去辦吧。”
顧得佰見楊廣德這麼神經的讓黃旭榮來辦他的事,立馬覺得不對,還沒有等黃旭榮站起身來,他忽的一下,拉開房門飛奔了出去。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顧得佰覺得那楊廣德簡直是個神經病,不值得他再與對方浪費口舌,還是早點溜之大吉比較好。
身後聽到隱隱約約的楊廣德的驚聲:“趕緊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顧得佰跑出楊廣德的辦公室,還沒等那漂亮的女秘書回過神來,他又衝出了秘書所在的辦公室,跑向了外麵鋪著漂亮花色地毯的走廊。往安全逃生門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