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坦蕩地曝露在陽光下讓人看的清楚明白之後,人們就會很快失去追逐的趣味性。就如同那些離婚的明星一樣,如果互相扯皮那必然是新聞不斷,好奇心會驅使人們不斷地去探索他們想要知道的真相。可是如果和平簡單地分手,最多也就是熱鬧個幾天,茶餘飯後表示一下驚訝,僅此而已。放在喬桑榆和秦哲宸身上也是一樣。秦哲宸如此直截了當地宣告了自己的感情,再報道兩天也就沒了興致了。
喬桑榆見到恢複了平靜的小區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可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了。比如說她走在小區裏,會有擦肩而過的人對她側目,小區的保安和她打招呼的時候聲音揚高不少,更有熱心的大媽會規勸她惜取有情人。學校裏也是,不知道是不是校長說過什麼,等到她正常上班之後,老師們盡管沒有一哄而上地開始探聽消息,可是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明顯。關係好的幾個老師忍不住私底下要了解些內幕信息。學生們也是,別看他們年紀小,可現代信息發達,他們的年齡足夠讓他們知道什麼“喜歡”,什麼是“男女朋友”了。老師尚且能夠約束自己,孩子們就百無禁忌了,課堂上學生會直言不諱地問她,秦哲宸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不是還喜歡他。他們會結婚嗎?
這些情況都讓她無比的煩躁。如果他不出現,她會平淡地過下去。她會去西部支教,她回來後可能會找個男朋友,然後結婚生子,就和大多數人一樣,平凡而滿足。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他而被打碎了。她無情中被貼上了他的標簽,而且短時間內這樣的境況還不可能改變。望著窗外淅瀝的雨水,落在玻璃窗上,畫出一道水痕。她突然對這樣的雨天討厭起來,壓抑地如同她現在的心情。還有就是若是那個雨天沒有遇到李梓昊的話,可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周老師收拾好東西,見她還坐著,手托著腮幫子,眼神迷離地看著窗外,眉心微微地蹙起。把手提包放在了凳子上走了過去:“喬老師。”
喬桑榆回神,抬眸看了看她,牽起了嘴角:“周老師,還沒有走。”瞟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再不走來不及接孩子了。”
現在學校裏很多老師都羨慕她,說她命好能夠博得那麼優秀的男人青睞,大膽地示愛更是俘獲了不少人的心。可是周老師知道她並不快樂,當年那段被隱去的事情應該傷害她很深吧,所以才會這麼多年都躲避著感情。手放在她的肩頭:“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忘記帶傘了,我等會再走。”喬桑榆笑著說。
“要不我送你去車站吧。”周老師提議。
喬桑榆含笑著婉拒:“不用了,我等雨小一點再走。”推推她,“你先去吧。今天下雨路上肯定堵得,不要讓雲雲等著急了。”
周老師見她堅持:“那行,我先走了。你也別太晚了。”
喬桑榆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她清楚隻要她不說周老師肯定是不會多嘴問什麼的,可是她現在對兩個人相處就渾身的別扭。翻開教案,剛剛看了兩頁,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以為是周老師東西掉在辦公室裏了,抬眸望去,沒想到竟然是秦哲宸。臉色倏地就拉下來了,挪開視線,佯裝是沒有看到這個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眉頭擰起,他竟然還到辦公室裏來了。
秦哲宸對她的反應視而不見,揚起溫柔的笑容過去:“我在校門口沒看到你出來,就知道你應該還沒有走。”
李梓昊也看到了新聞,登時就打電話過來了,詢問了情況,還誇獎了他一番。他的那句“宸子,這回你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了,不用再躲躲閃閃了。兵行險招,這盤棋算是被你盤活了。”給了他茅塞頓開之感。不錯,既然已經是說出了,他也沒有必要再遮掩了。他清楚她必然是要不開心的。可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走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誘惑更加大。事情的風頭平息後,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她了。在校門口等了半天不見她的身影,他也沒什麼顧忌的直接尋到她的辦公室來。一路上遇到不少探究的眼神,不過他沒有半分不爽,這都是無不在宣示著他對喬桑榆的主權。
喬桑榆恍若未聞,低著頭認真地備課,眼前的人就當作是空氣。
“是不是沒帶傘,我送你回去吧。萬一淋感冒了就不太好了。”秦哲宸拉了她座位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又抬手看看手表,自然地說,“現在時間不早了,下雨天菜場肯定很髒的,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再送你回去。”
舟過安仁寫了詩人楊萬裏在乘舟路過安仁時所見到的場景,這首詩淺白如話,充滿了情趣,展示了無憂無慮兩個小漁童充滿童稚的行為以及行為中透露出隻有孩童才有的奇思妙想。喬桑榆把整首試默念了一遍,思索是否需要找兩個小朋友表演一下呢?手指放在唇邊,琢磨怎麼把課程講的精彩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