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大凡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得。莊璟然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就是說服不了。好幾次差點都起了爭執。而後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回避這個話題。盡管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可是他們倆個人心裏也都清楚,有些東西已經變了,而他們對此都是無計可施。另一個就是秦哲宸,他比莊璟然還要難弄。因著心懷感激,喬桑榆對他的邀約總會迂回地拒絕,然而他卻像是不能聽懂一樣,每每都逼得她直白地說,他就擺出十分受傷,落寞的表情來。她就會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一段時間下來,她忽然發現倆個人竟然見麵如此頻繁了,而她竟然從來沒有留意過。她知道這樣的現象應該製止,但她好像沒有辦法。
“怎麼了,好好地想什麼心思?”秦哲宸好笑地睨著她,把她拉近了,避開了對麵走過來的人群。
喬桑榆愣愣,彎彎嘴角,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搖搖頭:“沒事。”低頭專心走路,可眉頭卻是微微地皺著。腦海中回想著喬羽棋的話:”喬桑榆,怎麼你以為你自己攀上高枝了嗎?”“哼,你擺出這樣的姿態來給誰看呀。”淺咬下唇,盡管喬羽棋的話可能是出於嫉妒。但是她和秦哲宸是不是的確走的太近了。畢竟師兄也這麼說。還有就是她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原本的初衷了。
“怎麼了?”秦哲宸停下腳步來,認真地看著她,不允許她有半分的躲避。
喬桑榆回望他燦墨的眼瞳,低垂羽睫:“秦哲宸。”頓了頓,暗自深吸口氣,“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麵吧。”
秦哲宸的臉沉了幾分:“為什麼?”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這樣子會讓別人誤會的。”喬桑榆盯著腳尖,一字一句地說。
“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你管別人。”
“我知道,但是我也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走的這麼近。”盡管低著頭,但是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在他看來,她是不知好歹了吧。和他人事以來的點點滴滴在眼前如走馬燈般地晃過。經過她這麼一說,以後他肯定不會願意理睬她了。心頭不可避免地劃過一抹悵然。
秦哲宸直直地盯著她的發頂許久,如果不是看見她捏緊的手指的話,他還以為她當真沒有情緒波動呢。麵色陰沉如水:“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能強迫你。我會如你所願的。走吧,上車,我送你回去。”
他答應了,餘光打量他的臉色,他不開心,躡嗕了雙唇,話在嘴裏打了個彎,出口就成了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話音未落,秦哲宸的神色猛地下沉,一雙眸子裏蘊滿了怒意,凝視她片刻。忽然斂起所有的表情:“好吧,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你了。”丟下她,快步地離開了。
喬桑榆看著他走遠,然後看著他上車,最後絕塵而去。她站了良久,心頭仿若是被什麼給壓住了沉甸甸的。深吸口氣,緩步朝著車站走去。這兩天她媽媽有些感冒,所以她是要回喬家的。
然而到了喬家別墅門口,她怎麼摁門鈴裏麵都沒有什麼動靜。因為她沒有鑰匙,根本沒有辦法進門。不甘心地又摁了兩下,對答器上沒有響聲。她知道李媽隻怕是得了指示不給她開門了。皺起眉頭,隻能打擾南北了。掏出手機來撥過去,卻是被告知電話已關機了。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看來裏麵的某人是存心不讓她進去了。咬牙,翻看手機通訊錄,找到了喬家固定電話,撥打,居然是局促的嘟嘟聲。輕嗬一聲,她是完全準備了,難為她能夠考慮的這麼周全。但是高門阻隔著,她有萬般火氣也沒有用。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九點四十五分了。合合眼,她腳步快點應該是能夠趕上末班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