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大街上,一匹純黑色的高頭駿馬載著一輛華貴寬敞的馬車, 晃悠悠的行駛而來。
馬車走到了珍寶軒的門口,便籲的一聲停了下來。
馬夫熟練的放好馬凳,恭恭敬敬的朝馬車內小聲提示。
“大小姐,二小姐,少爺,珍寶軒到了。”
臨近年底,周邊所有的生意都熱熱鬧鬧的,各種人群馬車絡繹不絕。
但珍寶軒門口,卻並沒有什麼人在顯得有些冷清。
倒不是人家生意不好,而是人家走的高端路線。
普通的一隻珠釵便要幾十上百兩,甚至上千兩。
這樣的價格也就謝絕了,那些普通老百姓的熱鬧。
馬夫剛剛出聲,一隻白玉纖長的手便已經撩開轎簾。
入目的是一張驚豔絕倫的小臉,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若柳扶風。
眉眼間更是帶著三分病弱,一雙眼眸也似染上輕愁般,似喜非喜,無端讓人憐惜。
隻是下一刻對方幹淨利落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那雙柔弱的小腳,根本沒有沾到馬凳的一星半點。
緊接著一身白衣如畫的翩翩君子,魚貫而出。
隻見那少年劍眉星目,郎豔獨絕,嘴角上更是含著三分笑意,一支玉釵簪在烏黑的發頂上格外溫潤。
手持折扇,時不時的輕搖,端是一副,俊俏貴公子的模樣。
隻是年齡尚幼,五官輪廓之間略顯瘦弱,格外清新俊雅,顯得有些女態。
這小公子似模似樣地扇著扇子,準備展示自己的風姿。
隻是在下一刻踩到馬凳的時候,左腳絆右腳一個飛撲,那張俊臉朝著地下飛奔而去。
說是遲那是快,原本下車的嬌弱女子,就那麼隨意一伸手,攔住了少年的腰際,一個旋轉把人摟在了懷裏。
又顧及著自己的形象,立馬把人推了出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對麵茶館的二樓,一個身穿黑色金絲錦袍,邪肆俊美的少年,噗嗤一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氣。
而這邊,眼見對方站直了身子,那病弱的女子才略帶嗔怪,虛弱地說道。
“說了多少次了,走道看路!”
好不容易站直的安星若,嘿嘿一笑,不自在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折扇。
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這才小聲撒嬌道。
“姐姐~你凶我!”
剛從車裏出來的另外一個小少年,剛剛抬眼便看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女扮男裝的二姐正跟大姐撒嬌。
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眼見兩個人把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
少年這才挺直了脊背,整了整自己今天新穿上的淡清墨竹錦袍,甩了甩袖子負手而立,準備儀態萬千的走下馬車。
誰知道下一秒一個左腳絆右腳…
那少年以相同的姿態,同樣的的朝地下衝去。
而另一邊茶樓上的秦奕辰,終於再也忍不住自己口中的那一口茶直接被噴掉。
整個人難得露出了符合這個年紀,分外明媚的笑容。
同樣的左腳絆,右腳同樣的摔倒,但是同人不同命。
早一步下車,被自家姐姐扶住的星若,嫌棄的後退了兩步。
好像生怕對方跌倒濺起的塵土,弄髒了自己這身白色長袍。
最後還是眾人眼中,那嬌滴滴虐待病弱的少女,左手一伸,給了對方一掌。
讓對方改了個方向,屁股著地。
避免了那張俊朗可憐的小臉兒慘遭破壞。
“啊!大姐!二姐!”
偏心控訴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安星宇整個人淚眼汪汪的,像極了受氣的小奶狗,需要主人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