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漫長。卻並沒有你以為的漫長。我和骸梟都可以轉變為長眠者，但我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接受，所以依然以低階血族的形式存在著，連許多長老也是如此。很多情況下，我們寧願脆弱的活著，而不是堅不可摧的長存下去。”
“那些半血族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製造如此多的半血？”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厭倦了我們和他們一樣能夠永存下去。可能他們想要創造新的族群。長眠者們之間通常是單獨行動的，所以就算他們建立了自己的家族，其他人也無權幹涉。但顯然，弑神的做法違背了血族的誓約，所以其他的長眠者不得不出麵了。”
“他們出麵幹涉了麼？”
“不。他們出麵任命了新的使臣，新的區域長。包括骸梟，也是被他們征用的。畢竟弑神和骸梟是同一個時期的血族，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羈絆。”
“可是骨璃被我殺了。”明琉瑄的聲音低迷了下來。
“而且你還試圖殺了弑神。還自以為成功了。”
明琉瑄歎了口氣。“連長眠者自己都無法毀滅逆反者麼？”
忍隱搖了搖頭，“我可不認為他們覺得弑神就是逆反者。長眠者已經超脫時間規律了。對他們來說，沒有對錯是非，沒有必須遵從，血族的誓約隻是對我們來說的，卻並不製約他們，至少他們自認為無法再製約他們了。所以，對於和主流觀念相駁的，他們采取消極抵抗，譬如說，用某個人牽製他，讓某些事情絆住他的腳步。隻是，你要知道，他們絕不會相互攻擊的。”
聽到這裏，明琉瑄的眼神清澈起來了，說白了，所有的血族不過都是長眠者手中的棋子，他們隻是在玩一場無聊的遊戲，沒有人會為了一副棋相互謀殺，最多打打架，鬧鬧小矛盾。
“他們不怕破壞平衡麼？”
“平衡，什麼平衡？”忍隱離開主流界也很長時間了，使得他對人類“愛護者”那些調調顯得很陌生。
“人類血液平衡。”明琉瑄耐下心思解釋著，雖然她很不想在這種話題上浪費時間。
“沒有平衡。”他說的很斬釘截鐵。“長眠者沒有限製。血液並不是必須品。而且地球上總會有生物存在。就像恐龍滅絕了，人類不又出現了麼。如果必要，他們可以等待上萬年，以至後一種全新的生物代替人類掌控地球。”
“你是說外星人？”忍隱疑惑的盯著明琉瑄打量了一番，不確定她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好吧，這句話收回。但他們不會覺得無聊麼？”
“會。所以，他們現在開始改變規律。讓更加適合生存而且有生命周期的半血取代人類和低階血族。”
這是一場毀滅。明琉瑄的心裏冷了下來，她知道一切完全可能照著忍隱的推測發生。“全部的血族和人類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