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鋪後，劉清泉躡手躡腳地走到陳飛翔的床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朝著張開眼睛的陳飛翔招了招手。……
“報告”！
“進來”！
因為是晚上的原因，加上個李賢的門是關著的，所以吳小翔的回答不算響亮但也完全符合軍人的風範。
李賢坐在辦公桌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他的這個小老鄉。
沒有軍銜的軍裝穿在身上，一直都被人認為是不好看，但在吳小翔的身上卻顯得是那樣的挺拔。
年輕的臉頰有些消瘦，一頭板寸凸顯著無比的精神，雙眼雖然不如孩童一樣的清澈，但也是炯炯有神。
心中暗自稱了個讚，李賢指著靠牆放著的沙發對著陳飛翔說：“坐吧！”
“謝謝教導員”。
“小翔啊，家裏還有什麼人啊？”
“報告教導員，家裏有奶奶，父母親以及一個妹妹”。
……
一邊回答著李賢教導員的問話，陳飛翔也是一直在思量，為什麼教導員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
今天晚上的這個節目在“從前”絕對沒有出現過，這點陳飛翔無比肯定。
那這究竟是神馬情況？
從報到後入隊到現在，關於他自己的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陳飛翔的腦海中像電影一樣快速地回放了一遍。
沒有任何做的過錯的地方啊，如果非要說有，那麼就是在這兩天的表現太過像一名軍人了。
但這不該是讓教導員在這樣一個熄了燈的時間裏，找自己過來聊天的原因……
“學習成績怎麼樣啊？”
“報告教導員，不好”。
陳飛翔的回答簡單而直接，而且毫不隱瞞。
他的高考成績很差，在九十年代，在這個民營院校還沒有鋪天蓋地的年代裏，按照他的高考成績，如果不被長飛院錄取，他根本就不會有其他大學可上，這些在陳飛翔的檔案中已經體現的清清楚楚。
難道是擔心自己的成績在過幾天的摸底考試中考的太慘？
但是即便摸底考試馬上就要到來的，對於他們這些新入學院的學員們來說，這一次的摸底考試不過就是一個形式。
雖然從進入長飛院開始直到所有課程的結束，中間需要麵臨著不會間斷的考核，也會因為各種考核而出現獎懲，但是這次文化摸底，不應該是非常重要吧？
“不是高考的時候因為特殊情況考砸了吧？”
“不是，我以前的成績真的很差，但是以後會認真對待文化課的”
……
陳飛翔話裏的真誠，李賢教導員聽出來了，但是再看看陳飛翔的神情，對於以後文化成績的考核，他臉上洋溢著的自信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完全能夠說到做到。
這是什麼情況？
這對陳飛翔來說情況很簡單，擁有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記憶力的他如今是有這樣的底氣的。
當然，無論是誰擁有了過目不忘的彪悍記憶力，都會有這樣的底氣的。
但是李賢有怎會知道？所以他不能理解。
沉默了半刻，摸不清情況的李賢決定還是直接把話挑明了。
“小翔啊，在五隊也有幾天了，對咱們五隊是什麼感覺？”
“今天，我以能成為五隊一名學員為榮，他日五隊會以我為榮”……
這句話在陳飛翔的嘴邊轉了兩圈，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原因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或許在他的心底，並不認為部隊這個光榮的集體會是他最後的歸宿吧。
所以最終他還是選擇這樣說：“老班長對我們很照顧，戰友之間相處也很愉快，我喜歡五隊這個集體……”
“願意在五隊渡過預校的二十個月嗎？”
“願意”
陳飛翔的回答非常短促且響亮。
雖然很疑惑為什麼教導員會有這樣的問話，但是這樣的答案無疑也是肯定的，這是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的，五隊有他熟悉的一切……
“好！”李賢的心放下了一半，然後緊接著說道：“你們這一期學員，在我們三大隊有一個改革，按照成績隨時調整學員隊成員，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隊長說過！”
“小翔啊，我呢是江蘇南通的，咱們倆是老鄉，我就和你明說了吧，我和隊長的意思呢，是想讓你留在五隊。”
說完李賢就緊緊地盯著陳飛翔，等待著他的回答。
陳飛翔聽到這話後，有些猶豫，雖然如今的他對在哪個學員隊渡過預校生涯，他並不太在意，如果有可能，他是願意在五隊渡過這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