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的時候,終於澆完了最後一棵苗。

蘇寧還好,其他七個人是咬牙堅持到現在的。

任務一完成,渾身的勁一鬆,毫無形象的坐的坐,躺的躺。

衛曉春輕輕活動了下肩膀,疼的她抽了一口涼氣,“我肩膀肯定破皮腫了。”

沈青檸不會背高木桶,全程都是用水桶挑。

而且她隻能用右肩挑,左肩使不上勁兒。

蘇青檸現在也是苦著一張臉,她感覺她的右肩膀都不像是她的了,都疼麻木了。

而且挑水的過程當中,她的雙手還要前後扶著桶繩,兩隻手的手心都磨出了好幾個血泡。

宋佳佳抽噎著伸出自己的小爪爪,抓了一早上的水瓢,現在手指都伸不直了,手指關節上和手心也是好幾個水泡,有的還破皮了。

祈司佑右手動了動,從顫抖中的手指,不用看也知道,沒比宋佳佳好多少。

傅國棟、張前進和鄭建國也雙肩疼到麻木,還有腰疼,腳板皮也火辣辣的疼。

但他們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總覺得自己是男子漢,在女性麵前不能那麼柔弱。

沈青檸說,“雖然咱們都很累,但最累的是蘇寧。

她跑的次數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多,而且她每次背的也比我們都多。

咱們今天的大功臣,非蘇寧莫屬。”

“確實是這樣,蘇寧同誌做的比我們都多。”

蘇寧說,“大家都在努力幹,我也特喜歡這種團結一致、鬥誌滿滿的氛圍感。

我有餘力,我不會計較做多做少,就算我多做了,我也舒心。”

宋佳佳興奮的說,“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

就像一種特別的力量,很有感染力。

我在家裏連醬油瓶子倒了,我都不會扶一下的人。

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幹了好幾個小時的活。

我現在明白了,就是寧姐說的那種氛圍感,讓我堅持下來了。”

本來累的不行的八個人,在這一瞬間相視一笑。

這幾個小時的活,考驗了每一個人的心性和團結程度,意義重大。

大隊長褲腿挽到膝蓋,穿著草鞋大步走來的時候,看到這群新來的知青,竟然在地頭坐著聊天?

“活都幹完了嗎?這還聊起來了?”

幾人略顯吃力的站起來,傅國棟又成了小團體的嘴替。

“大隊長,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們正愁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大隊長眉頭一皺,不容拒絕的說,“活必須要做,沒得商量。”

傅國棟趕緊說,“不不不,大隊長你誤會了,我們本來就是來支援農村建設的,怎麼會逃避勞動呢?

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把你安排給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不明白下一步要做什麼?我們正準備開個小會探討一下的。

沒想到大隊長你就剛巧到了,正好省的我們在這瞎琢磨了,我們就直接聽你指示就得了。”

蘇寧心裏嘀咕,這位傅同誌,是個拍馬屁的好手。

而且人家還拍的不著痕跡,拍的不讓人反感,拍的讓人舒心。

嘖!不得不說,這是一門很高超的說話藝術。

蘇寧隨後又搖頭,就她這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格,還是比較適應直來直去。彎道拐的太大的話,能把她繞迷糊,很容易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