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嗦了一口麵條,說,“李紅同誌,我們一沒有逃避勞動,二沒有占共同資源,三沒有影響團隊效益。
不管是矯情也好,還是嬌氣也罷!這都不是該你管的事兒。
在我們能力和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吃什麼?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去吃?這貌似和你也沒關係。
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讓你渾身都透著不甘的情緒。
但我們不熟,也沒有那個義務,承受你不甘情緒下的怒火。
所以麻煩李紅同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我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好說話的。”
蘇寧說完,看都不看一眼滿臉不甘和憤恨的李紅。
紅眼病真是要不得。
別說吃麵條了,她就算吃龍肉,和她李紅有半毛錢關係嗎?
真是的,到哪都有奇葩影響心情。
齊梅不待見的瞪了新來的八人一眼,拉著李紅回宿舍了。
李紅趴在床上哭的好不傷心,“同樣是生而為人,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
我何錯之有,為什麼老天待我這麼不公?”
齊梅和李紅是同一批來的兩個女知青。
兩人家境相當,同樣身在重男輕女的家裏。
她們之所以會被家人趕來下鄉,是因為報名之後有一筆安置費。
她們在家裏的地位,如果家裏養條狗的話,她們還得排在狗之後。
兩人熟悉之後,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相惜之情。
而她們來到鄉下,麵對的都是泥腿子,就算她們在家裏不如意,但她們依舊是城裏來的知識青年,優越感自然而生。
可是那建立在自卑上的優越感,也僅僅維持了一年不到的時間。
新來的八個知青,男的俊郎,女的秀美,而且穿著氣度都不俗。
和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兩相一對比,虛偽和自卑下建立起來的優越感,瞬間就被粉得稀碎。
即便人家什麼也不做,她們也被襯托的像跳梁小醜。
尤其是聽到村民的議論聲,說她們什麼醜人多作怪?
本來就是什麼蘆花雞,還非得給自己披上鳳凰衣?
看看人家新來的知青那散發出來的氣度,才知道什麼才叫知識青年?什麼才叫城裏的娃?
近一年的偽裝和優越感,自覺已經高人一等的李紅,哪裏受得了這種打擊?
本來就在情緒崩潰邊緣,又看到宋佳佳吃著她求而不得的濃稠粥,還滿臉嫌。
蘇寧吃著白花花的麵條,還有肉。
村民的話一遍遍回響在李紅腦海裏。
不甘的情緒爆發,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至於為什麼祈司佑也在吃麵,麵上還有午餐肉,李紅就不拿他做箋子呢?
重男輕女的思想害人啊?
長期這種畸形的思想教育下,她們潛意識的就覺得男人應該吃好點。
而女人,就不配吃好的,用好的,得到好的待遇。或者說同樣身為女人,她們都沒吃到,別的女人,憑什麼吃那麼好?
扭曲的心理,使人嫉妒眼紅。
聽到李紅的話,齊梅又何嚐覺得這世間公平?
“李紅,你冷靜點。
他們人多又團結,對上她們,我們討不了好的。
昨天的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李紅哭泣著說,“可我實在不甘啊?”
齊梅眼珠子一轉,“不甘又能怎麼樣?
咱們沒錢沒勢,可不就隻有伏低做小嗎?
我小的時候我奶奶告訴我,原生家庭不好,忍忍就過去了,女孩子長大了總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