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曆誠抬眼望向了屋外,看著那正站在雨中發抖的觀主,抓起披風往屋外衝了過去,扶過風揚,進了裏屋。
這時的風揚呆坐在床上直打著寒顫,連曆誠端過的熱湯都未能接住,灑了一地。
曆誠一看,連忙扶過風揚,替他換上衣物,拉過床上的被單,蓋在他的身上,轉身燒過一碗熱湯,喂著躺在床上的風揚。
好一會兒,風揚已沉沉睡了過去。曆誠歎了口氣,收拾好裏屋,走了出去。
屋外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樣子。冷風直往屋裏灌來,曆誠趕緊關好門窗,燒起炭火,頓時讓屋內的氣溫回升了不少。
這時廂房裏的風揚忽然喊起了胡話:“救我,祖師爺救我。”
曆誠嚇壞了,衝了過去,隻見觀主迷迷糊糊的叫喊個不停,蓋在身上的被單不知何時已滑落在地上。
曆誠趕緊拉起已滑落的被單蓋到了觀主的身上,手觸摸到了風揚的身軀,十分的滾燙,手中的溫度和屋內的室溫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曆誠尖叫了起來,喊來了同伴。一會兒功夫,一群人圍在了風揚的床前,個個焦慮地望著躺在床上說胡話的觀主,不知如何是好。
嚇壞了的曆誠看著跟他一樣驚慌失措的師兄弟,心中更是恐懼,在屋時不停地走著,腳步聲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一會兒,風運再也忍受不了這沉重的腳步聲,喝道:“曆誠,別在那恍來恍去的,還不趕緊去叫太醫。”
曆誠一聽,趕緊衝了出去,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鬥大的雨滴直往他的脖子上灌,一會兒功夫已把曆誠身上的衣物淋得濕漉漉的。
曆誠快速地奔跑著,許久來到了太醫院外,隻見那院門已緊閉著,任由他敲打了許久都無人回應。
曆誠頹廢地坐在門口,痛哭了起來。這時門外走過一隊侍衛,曆誠忙撲了過去,剛想喊話,重心一個不穩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領隊的侍衛一把扯住了他,仔細一看,竟是廂房內的道士,很是驚奇,喝問道:“深更半夜,如此雨天你這道士到此做甚?”
曆誠撲向了他,哭喊著:“求求你們救救我們觀主吧,我們觀主高燒了好幾個時辰。”
領隊的侍衛雖聽得一頭的霧水,還是拉起了曆誠,敲開了太醫院的大門。
一時間,院內的太醫匆匆地走進了大堂,一片死氣的大堂被陣陣嘈雜的腳步聲所籠罩著。
曆誠看著這一陣陣的人群,十分的焦慮。
一會兒功夫,太醫署裏有人詢問了一下曆誠,便背起行醫背包隨曆誠走出了太醫署裏。
外麵雨還在那下個不停,曆誠扶著太醫踉蹌著走在這片大雨中,許久才回到了廂房處。
剛到廂房門外,隻見幾位師兄弟正煩燥地在堂中走來走去。
曆誠忙拉著那太醫衝進堂中,快速地趕到風揚房中。
太醫拉起風揚的手把了把脈,頓時一臉的凝重,問道:“你們觀主高燒多久了?”
曆誠嗚咽地回道:“大概是傍晚時分吧。”
那太醫聽了,靜默了好一會兒,坐回了堂中,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了他。
曆誠接過方子,飛快地衝了出去,外麵的暴雨越下越大,鬥大的雨點滴滴敲在了他的身上,就象是一把把錐子在敲打著他,鑽心地疼痛。
一個時辰左右,曆誠奔到了太醫署,抓好了藥,又奔回了廂房。
廂房內,太醫正拿著濕熱的毛巾擦試著觀主的臉龐,曆誠忙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風運一聽忙轉身接過他手中的藥包,到後院煎藥去了。
曆誠脫了那滿身濕漉漉的衣裳,打了幾個寒顫,便奔到了觀主的身邊,剛想坐下,幾位師兄弟忙架起了他,說道:“曆誠,你先回房中的火爐邊烤烤吧,免得到時也受了風寒。”
曆誠一聽,退了出去,回到了房中。換好衣服,給屋中的火爐添了幾把炭,便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曆誠被一陣鳥鳴聲音驚醒,起身拉開了窗戶,陽光頓時灑滿了整個房間,昨夜的暴雨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僅留下路麵上些許的水坑和那滿樹的水滴。
這時一群侍衛從路麵走過,腳步聲音驚起了樹上的小鳥,那掛滿的一樹的水滴順著驚起的小鳥灑向了地麵,鑽進了行走的侍衛的衣裳,登時打亂了那整齊的步伐。
曆誠笑了起來,忽然隔壁傳來陣陣咳嗽的聲音,曆誠很是擔心,衝出房間,磕開了風揚觀主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