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大成人越發像自己的兒子,她虔誠懺悔著。
“不要裝了。”而冷眼看著這場景的夜辰烈隻是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收起手槍打算離開。
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孩子!夜辰烈!我的言言,原諒媽媽!”就在夜辰烈帶著慕曉曉打算離開的時候,女人卻突然理智起來,止住哭聲,聲音堅決,仿佛在對什麼告別。
慕曉曉軟弱無力地靠在夜辰烈身上,見此情此景,隻覺得心口一痛,呐呐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夜辰烈,你可不可以讓我進去和你母親說兩句話?”
“她不是我母親。”夜辰烈反駁,眉目冷然無情。
“夜辰烈,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就一小會兒……”慕曉曉哀求,血肉模糊的右手握住他的手,眉目哀傷。
“她是個瘋子!”夜辰烈終於無法風平浪靜,提高聲音,神色痛苦。
“她也是個母親!”慕曉曉看夜辰烈已經漸漸動容,再接再厲道,“她現在是個母親,是個失去丈夫,兒子憎恨的可憐的母親。不管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她都是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的偉大的母親!”
夜辰烈不說話,看著牢裏似乎很正常的女人,又看了看依偎著自己,苦苦哀求勸服的慕曉曉,最後麵無表情地摟著慕曉曉上前,讓慕曉曉和女人麵對麵。
“我要進去,夜辰烈。”一手攬上男人的腰,慕曉曉眸裏閃過一絲光,裝虛弱地靠在他身上,“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
夜辰烈不耐,掏出槍打爆了鐵門的鎖。
“我想坐會兒。”看著屋裏的椅子,慕曉曉輕聲對夜辰烈說。
他和這個女人是母子,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而站著終究不是辦法,與其讓夜辰烈懷恨一生,不如坐下好好聊聊化解這個矛盾。
慕曉曉知道,夜辰烈恨著自己的母親,一定也很痛苦。試想天下哪個人真的會不愛十月懷胎,撫養自己,疼愛有加的孩子?
“女人就是麻煩。”夜辰烈嘴裏嫌惡著,卻還是依言將她橫抱,然後小心放在椅子上。他自己則是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阿姨您好,您過來坐。”慕曉曉親切地對著現在還站在門邊上,怯怯不敢過來的女人喚道。
女人已經用手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長到大腿的雜亂無章的頭發,又用手搓了搓臉。
這樣看上去,比一開始慕曉曉隱隱看到的模樣要好一些,隻是她臉上全是淚水,讓她十分狼狽。
“你是言言心愛的女人吧。”女人討好地笑笑,然後慢慢靠近兩人。
“這不關你事。”沒等慕曉曉說話,夜辰烈就冷冷截斷話題。
慕曉曉不滿地用手擰了一下他的手,“嘶——”卻發現疼痛了自己。
“有點智商可以?”看到她這樣,夜辰烈眉頭一皺,將她對著自己猛呼的手拿到自己跟前,然後掏出口袋裏的手帕,小心地包起她手腕,“回去消毒一下,傷口有鐵鏽。還有,這隻手,你他媽給我安分點不要亂動!”
慕曉曉被訓得一愣一愣的,一會兒覺得他溫柔,一會兒又覺得他的關心來得有些夜名其妙。
“真好……”看到兩人的互動,女人付若蓮哭花的臉上露出了羨慕,她將頭發全部理到一邊,然後坐到床上。
慕曉曉被她看得臉紅,嘀咕道:“每個女人都有這樣過吧,聽大家說,夜成歡叔叔很愛您的。”
付若蓮聽到這樣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臉色開始不自然起來。
難道不是?不應該啊,慕曉曉看著她的反應有些錯愕,她明明聽很多人八卦,說夜成歡多麼多麼寵愛大少爺的生母
“女人,安分點,話說完了沒?說完我們走!”夜辰烈似乎也被觸到雷點,臉色倏地陰沉下去。
“沒……我們好好說好好說。”慕曉曉急急阻止夜辰烈抱起自己,對著付若蓮說,“阿姨,您和夜辰烈有什麼誤會還是盡早說了可以嗎?不然將這些事放在心裏,反複念卻說不出口,隻會讓它苦澀,到最後無法承受!”
沒等她說完,慕曉曉已經被夜辰烈橫抱著出去。
“阿姨,我明天再來!”揮著手和付若蓮告別,慕曉曉才不情不願地靠在夜辰烈堅實的胸膛上。
隻是回去的路,卻不是慕曉曉那麼曲曲繞繞,走走跑跑花了三個多小時,男人抱著她往樓梯走去,一直是下樓。
看著燈光明亮的路,慕曉曉好奇地問出口:“咦?這的燈怎麼會這麼亮?”
“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麼找到這裏的?如果我沒及時趕來,你就死在那個瘋子手裏了。”夜辰烈不開心,一直陰沉著俊臉。
“別瘋子瘋子的,多難聽,她是你的母親,你的親人。”慕曉曉不滿地反駁,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