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人會是誰?夜晶晶嗎?

還是……那個讓她熟悉的想要殺她的蒙麵女人?

慕曉曉整個身子彎折在他背上,腦充血,卻還是發現這裏是自己昨天誤闖的原始森林!

難怪那人要將她殺掉,拋屍荒野嗎!

不能確定,就不能開口問。

現在,能穩住一分鍾也是好的,因為露餡了,她甚至還有可能失身!

一想到夜辰烈晚上以為自己被玷汙那恐怖的表情,慕曉曉閉上眼,不敢想象,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

是不是有高及腰的野草從慕曉曉臉上劃過,鋒利的邊刃在她臉上劃下一道道細不可見的傷口。慕曉曉騰不出手去摸,因為兩隻手都被死死捏著。

深呼吸屏住氣,這麼個緊急關頭,隻有保存體力,還有一線生機。

生機天哪!

看著熟悉的木橋,熟悉的黑色的溪水,看到熟悉的地磚,直到看到熟悉的灰塵熟悉的昏暗的燈光,慕曉曉才猛然醒悟,難道說夜辰烈的生母根本沒有瘋!

是她捉自己來了!

隻是……她也未曾得罪她,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就是昨天下午。而且,看那樣子,也不算像假裝啊!

“人放這,我走了。”

“砰”一聲,慕曉曉被扔在沒人睡的大床上,青年無視正在吃飯的女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匆匆甩上門。

長廊傳來遠處的奔跑聲,倉惶而急促。

許久後……房間裏鐵鏈細瑣聲漸漸響起。

慕曉曉掙紮著坐起來,被子有一股尿騷味還有久久不見太陽的黴味,而且幹扁非常,被那人扔到床上比扔地攤上還不如。疼死她,半天才回過神。

“是你……?言言喜歡的女孩兒?”鐵鏈聲來到她身邊,然後一隻幹枯不見顏色的手扶了她起來。

慕曉曉說了聲謝謝,然後才慢慢坐起身,剛要離床就被女人阻止。

“坐著吧,陪我聊會兒天。”女人笑笑,她的頭發用一根不知道是什麼繩子紮了垂在身後,這樣能看到她整張臉,隻是她的唇有些蒼白,眼也是通紅,仿佛一夜沒有睡。

“沒事,我坐椅子上。”慕曉曉歉意地笑笑,她實在受不了床上的味道。

女人眼神一瞎子就黯然了下來:“你也當我是怪物是不是?當我瘋子,當我是世間最可憐最可惡的人?”

“不是,阿姨你不要多想。”慕曉曉尷尬,半起不是,幹脆坐下。反正那個味道,她嗅覺中樞過會兒就疲倦了。

“你是個好女孩兒,叫什麼?”付若蓮見她不走了,欣慰地笑笑。

“我叫慕曉曉,阿姨。”慕曉曉乖乖回答。

付若蓮聞言看著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道:“我這裏還有幾件衣服沒穿,你拿去先套一下吧。”

原來女人看到她的裙子壞了。

慕曉曉連連揮手拒絕,“不用了阿姨,我待一會兒就走。”

付若蓮沒有聽她的話,而是站起身,走向遠處的那個櫃子。

那個櫃子上麵有一幅畫,跟夜辰烈辦公室裏的那一副很像,隻是,這可能是年代就遠了,所以蒙塵已久,看不清到底花了些什麼。

不過那色彩鮮明地,還是能讓人分辨出來。

女人彎腰,將櫃子打開,玩下身子拿出了兩套衣服。

慕曉曉以為會是發黴或者髒髒破破,卻不曾想,是一套不曾穿過的裙子。

上身是蝙蝠袖的白色T恤,柔軟的T恤料子上麵繡著一朵蓮花,也許是手繡的緣故,粉蓮花的顏色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消失而轉淡。

慕曉曉摸著料子,不由感歎,這穿身上,夏日清涼肯定很舒服。

“這衣服我不曾穿過,以前覺得,不配再穿上了。”女人笑笑,摸著那朵蓮花,目光柔軟帶著懷念。

“阿姨不要這樣說,”慕曉曉阻止她的妄自菲薄,然後轉移話題,“阿姨是喜歡蓮花嗎?我看著衣服上是蓮,您脖子上掛著的項鏈也是蓮花,那幅掛著的畫像想必畫著的也是蓮花吧?”

“是啊,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阿姨慚愧,當不了付若蓮這個名字。”女人感歎一聲,將手裏繡著翠綠荷葉遍的長裙遞給慕曉曉,“看你時而沉靜時而歡脫的性子,很是適合。”

接過裙子,慕曉曉一眼愛上,卻有些難為情:“這不好吧,阿姨不穿,這麼久了好好保管,這衣服裙子對阿姨的意義肯定很大,我現在穿上了,心裏過意不去。”

“孩子說什麼傻話,你是辰烈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兒媳,婆婆寒酸,別說送東西了,連個像樣的首飾物件兒都沒有……”說著,付若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抬起重重的手鐵鏈去摘脖子上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