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了……
昏迷前,慕曉曉如此想著。
隻覺得身上哪裏都痛了,又仿佛哪裏都不痛,隻是清楚地知道……什麼都沒有了……
夜辰烈醒來的時候,右手已經有被包紮的痕跡,雖然那幫傷口止血的並不是繃帶。但這些都不是緊要,要緊的是,那個女人!
“慕曉曉?慕曉曉?”叫著慕曉曉的名字四顧,卻發現自己躺在寬廣的草坪上!而那有些許刺眼的,正是太陽!
他們不是掉進陷阱,那黃色的泥土似乎還在周身,為什麼,會在這裏醒來?顧不得想這麼多,他看到遠處橫躺著一個身影。
他踉蹌起身,來到她身邊。
是慕曉曉無疑,隻是額上有血跡幹涸的跡象。整個臉花成小貓,這丫頭,昨晚上,想必,被嚇得不輕吧?
夜辰烈輕笑一聲,眼裏是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寵溺。
他坐在她身側,小心地抹了抹她的臉,光滑的肌膚觸感還是很好,溫熱的手感告訴他,他的擔心是多餘。
他反複摸著她的臉蛋,最後收回手。
怎麼跟個大色狼一樣。他輕笑。看著她淩亂的襯衫,看著她腿上,腳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禁皺眉,伸手去輕輕觸碰。一道道凝固結痂的小傷口,礙眼十分,夜辰烈心疼地倒吸氣。
回去,一定要給她藥膏,不然這愛美的丫頭鐵定要鬧!
不想太多,他將她的襯衫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的大腿,然後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陽光下麵安睡的女人。
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慕曉曉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美男,在對著自己溫柔的笑,淺淺勾起的弧度裏麵,有讓她怦然心動的東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隻在男人單手用力攬住她,狠狠回吻她肆虐她的唇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主動親了他!
隻是……
她閉上眼睛,用力地環摟住他的背,將自己交由他帶領舞蹈,熱烈迎接他的急切,以此來感受:兩人是在一起的,她不是在做夢。
美人在懷,這種投懷送抱的好事,夜辰烈從來都不會拒絕,於是沒受傷的手死死擒住她的後頸不讓她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相濡以沫,用最直接最熱烈的翻滾來證明彼此的存在。
當然,兩人縱使再激動,也沒有忘掉此時身在何地。
一番熱吻後,慕曉曉氣喘籲籲,雙手軟弱無力地去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努力平穩氣息開口:“夜辰烈,夜辰烈,好了……好了,我們……”
夜辰烈也知道這裏的不尋常,沒有繼續。隻是身下********,一時不願意起身,幹脆半壓著女人,勾唇一笑:“有什麼話直接說。”
“這裏……”夜辰烈的注視實在是太直接,慕曉曉臉紅地別過頭去,“我們要想辦法早點上……去……這裏是哪裏?”看到入目一望無際的草原,慕曉曉突然止住了話語。
晴空如洗,萬裏無雲。
“咦?我們不是掉進陷阱裏嗎?陷阱……陷阱,天!快讓我看看你的手!”想起了至關重要的問題,慕曉曉手下的力道突然力大無窮,推開重重的身子,慌忙去看他的手臂。
手臂已經被包紮過了,燦爛明媚卻不刺眼的陽光下,可以看到那個包紮十分粗糙。
慕曉曉心口一跳,急急道:“這樣怎麼行,我幫你重新弄一下。”
“沒事。”一把握住女人的小手,夜辰烈阻止道,“你笨手笨腳的,別再讓事情變得更糟了。”。
因為怕她看到手臂傷口的猙獰。
如果是這樣隨意的止血包紮,那麼想來傷口肯定沒有經過專業的消毒處理。那樣子,血肉模糊的場景還是不要讓這女人看見的好。
看到夜辰烈的拒絕,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慕曉曉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站起來:“誰稀罕!”
夜辰烈見她誤會,也沒有解釋。
慕曉曉起身,用手扯了扯及臀的襯衫,沒氣多久,就被眼前的曠世奇景迷了眼。
剛及腳踝的嫩綠,清風吹過,帶來一陣的青草香味。赤腳踩在草地上,沒有人工修建那種粗糙紮腳的感覺,柔軟的讓人騰升起一種奇妙的癢意。
讓人心情愉快極了!
慕曉曉咧嘴一笑,剛剛的不快丟擲腦後,一邊放縱大叫,一邊張開雙臂在草坪上跑來跑去。
因為沒有其他的障礙物,慕曉曉還時不時閉上眼,感受這大自然的神奇之處。
之前是那麼恐怖,什麼都有的原始深林,這會兒卻是淺綠淺藍,一片祥和。多麼明顯的對比,多麼巨大的落差,讓她感覺自己一下子上了天堂。
有風吹過,帶來一絲鳥鳴,慕曉曉睜開眼,卻看到眼前稀疏地長著幾棵蘋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