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烈冷冷一笑,從口袋裏掏出那隻鋼筆形狀的東西,“啪”的一聲打開,隻見一把匕首出現在眼前。

“如果泊蘇老爺子不相信的話,就用這把匕首的形狀和泊蘇城身上的傷口作比較。這把刀被我在傷口上塗抹了特殊藥物,一旦被刺中,就算將來傷口愈合,也會留下傷疤。”夜辰烈說著,將那把匕首遞給泊蘇暮。

泊蘇城忽然像是發瘋了一般,上去搶那把匕首,然而夜辰烈眼疾手快,已經迅速地擋在了他麵前。

現在,這把匕首正在泊蘇暮的手中,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用遲滯的目光仔細地比較著匕首尖端的形狀,還有泊蘇城胸前的傷口。

“爺爺,他們在胡說八道!這一切隻是意外!”在泊蘇暮仔細研究那把匕首的時候,泊蘇城失聲叫了出來。

然而,泊蘇暮的手卻逐漸開始顫抖——那把匕首頂端的形狀,和泊蘇城傷口的形狀完全吻合。

也就是說,明知道他即將死去,需要找到通靈珍珠,而泊蘇城卻在製止這一切。

泊蘇暮枯皺的臉因為憤怒而猛烈地抽搐起來。

臉上有著一條醜陋疤痕的女傭,就在這時,端著兩杯茶過來了。她將一杯茶雙手奉給泊蘇暮,順手將另一杯茶遞給夜辰烈。

“泊蘇老爺,別生氣了,也許少爺他……”

“閉嘴!”女傭求情的話還沒說完,泊蘇暮便厲聲斥責道。看來這次他氣得不輕。

夜辰烈端著那杯茶小心地把玩了一番,隨即將手中的銀質匕首插入了手中的杯子。

匕首的頂端立刻變黑了。

“有毒!”慕曉曉驚訝地叫了起來。

夜辰烈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這就是失樂園的待客之道?看來有點讓我失望了。”

泊蘇城嚇得渾身一軟,雙腿癱倒在地上。

泊蘇暮早已麵如死灰,他枯萎的雙手死死地握成拳頭,不停地顫抖著。渾濁的眸子滿是怒火地盯著麵前的夜辰烈:“你這個逆子!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泊蘇家族雖然和夜氏家族有不解之怨,但是泊蘇暮念在夜老爺子曾經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根本沒有任何傷害夜辰烈的打算。

沒想到,泊蘇城竟然不經過他的允許,對夜辰烈下手。

夜辰烈望著眼前的一幕,勾唇一笑:“恐怕,有毒的不隻是我手中的這杯呢。泊蘇老爺子最近身體衰老的厲害,和泊蘇城想來應該關係不小呢。”

泊蘇暮如同恍然大悟般,猛地將手中的茶摔在泊蘇城麵前。

帶毒的液體立刻讓在地麵鼓起了一串串的泡沫。

泊蘇暮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自己從椅子上站起來,渾身氣得瑟瑟發抖。

“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在我的茶杯裏下毒!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什麼居心?!”

泊蘇城隻是苦苦哀求泊蘇暮的原諒。

夜辰烈微微一笑:“早在萊茵河尋找通靈珍珠時,我就已經推算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因和結果。現在講出來,還請泊蘇老爺子和泊蘇城先生看看,這個說法到底對不對。

那位疤痕女傭每天端給泊蘇老爺的茶裏其實下了藥,這樣就算泊蘇老爺子再努力,他的身體還是會加速衰老,他剩下的生命就越來越短。而為了能夠延長自己的生命,泊蘇老爺子於是將慕曉曉小姐的孿生姐姐囚禁在冰棺裏,並且利用我們——一對傳說中能夠召喚通靈珍珠的情侶去萊茵河尋找珍珠,以求長生不老。

然而與此同時,想要得到珍珠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泊蘇城。為了得到珍珠,他在送我們去萊茵河的同時,自己偽裝成黑衣人,暗中跟隨我和慕曉曉。他知道泊蘇老爺的生命會在七天後終結,所以為了能夠拖延我們找到珍珠的時間,他聯合夜氏家族的叛徒夜無情製造障礙,讓我們在七日後找到珍珠,這樣,通靈珍珠就歸他所有了。

於是,我和慕曉曉尋找通靈珍珠的線索不停地被中斷。泊蘇城甚至在暗中聯合夜無情,在萊茵河底修建水下宮殿,為的就是將我和慕曉曉在裏麵囚禁起來——可惜,我們發現了唯一的出口,而出口的密碼,就是慕曉曉生日的密碼。

在這個過程中,泊蘇城受傷了,他沒辦法繼續追蹤我們,於是自己先回來療傷了。這就使得我和慕曉曉能夠順利地帶著通靈珍珠回來。”

夜辰烈說完,泊蘇城整個人如同看著仇敵一般,泛紅的眼睛狠狠地等著他:“夜氏家族的繼承人看來沒有選錯。夜辰烈,是我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