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前認識沈暉咯?”伍清河一雙秋水剪瞳盯著我問道,眼睛裏似乎要揉出水來。
“認識呢。”我知道對著伍清河撒謊的話智慧更加引起她的懷疑,還不如坦誠的回答,但是我也賭一把她不會問我從前和沈暉的關係,便劍走險招的問道,“聽說伍小姐和沈經理已經訂婚了?你們看起來好般配。”
伍清河略帶得意的笑了笑,“還沒呢,又是誰亂傳的消息!我們不過是普通的處著朋友呢。”
“那看樣子也不是很遠的事情了。”我自我解嘲般的笑了起來。
“唔,你說的是。”伍清河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己和沈暉的關係,以方便自己後麵單刀直入,“我認識沈暉也有兩年了,他能力很強,做事非常認真,也很肯吃苦。我們交往也一年多了,我們感情很好。”
“看得出來。”我連忙附和道。
“沈暉很願意跟我規劃未來的事,對於現在的事也是腳踏實地的做著,隻是有一點,他從不願意提起自己的過去。我這個人呢,倒也不在乎他的過去如何,我現在既然跟他在一起了,他以前哪怕是個殺人犯,我也不會在乎的,你說是嗎?”
“是的。”
“可是我又有些毛病,特別喜歡挖掘別人的過去,我也沒什麼目的,純粹是好奇。有次沈暉扛不住了,就跟我說了一些他以前的事。”
“哦?他說了什麼?”我也有些好奇,沈暉會把我們在一起的過去如何描繪給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恒牌公主。
“他說自己從前也談過戀愛,不過隻是校園裏普通的愛情故事罷了。但是他在考研的時候遇到了家裏的變故,這個他詳細的跟我說過。”伍清河的臉色變得有些滯重。
我的心有些疼,我們那麼刻骨銘心的曾經,原來沈暉跟現任女友描述起來,也就不過如此。
“唔……他父母因為一些緣故,失去了過去的生活,母親更是鋃鐺入獄。兩年前,在獄中,他的母親生了重病。”
“啊?生了什麼病?現在怎麼樣了?”我著急起來。
伍清河的嘴角揚起了一絲不經意的笑意,“尿毒症,不過現在沒事了,已經保釋出來了,一直靠著透析生存呢,在南方,大醫院也多,好幾個專家一直侯在她身邊,沒什麼危險,隻要等到合適的腎源,就可以痊愈。”
“那就好。”我終於鬆下一口氣,沈暉的遭遇已經那麼慘烈了,要是他的母親再出點什麼事,那他肯定會崩潰的。
“這麼說,江小姐也知道他從前家裏的變故了?”伍清河狡黠的一笑。
“啊……”我突然發現自己又跳進了一個坑,不知道怎麼再往上爬,“知道一些,我和沈總是老鄉,所以也有聽說一點。他們後來具體怎麼樣了,我也不太清楚。”
伍清河抿嘴一笑,“兩年前我遇到沈暉的時候,他很落魄。”
即使是現在沈暉已經衣著光鮮的出現過在我麵前,但是聽到伍清河這樣一說,三年前去南方找他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消瘦而失落的背影還是曆曆在目,一想到這個,我立刻心酸起來。
“他媽媽心氣很高,一進監獄就病下了,沈暉掙的所有錢都寄回去給她看病了,所以自己的生活都是節儉得不能再節儉,你既然認得他,也該知道他家從前也很不錯,他又是個男孩子,大大咧咧的,哪裏吃過什麼苦?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去他住處的時候,都被那裏的環境嚇到了,一個隔板屋,不到十平米,放著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在門口生了一個煤球爐子,他每天下班回家還要自己給自己做飯。我問他為什麼不換個好點的工作,總是留在工廠裏畢竟拿不到什麼錢。他跟我說,因為他每個月的錢都是用的一分不剩,他要是換工作的話,就會有一個月毫無收入,他會沒有地方住,沒有生活費,最重要的是沒法給他媽媽補助。一個有用之才就這樣一直屈尊在工廠炎熱的車間裏麵做著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