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暗無遙。”
除了這個名字和強大得恐怖的力量之外,我對她一無所知。她按照我們的資質,分別教我和安德森·沃特不同的武藝,我叫她主人,安德森叫她師父。
她常常整夜整夜不眠地仰望星空,獨自守著寂寞。我從她靜默的動作中揣測她的內心,隻覺得蒼涼一片,漫無邊際的淨是孤獨。
後來,她對我們說:“你們的武術在賞金獵人公會鑒定中應屬上流了。那種魔獸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我要去參軍,願意和我在一起就在一起,不願意就走吧。”
我堅決地道:“我一輩子都跟著你,主人。”安德森看了我一眼,道:“我答應過素素的大哥,要照顧好她的,所以她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
暗無遙默然無聲。
於是我們就加入了神界的軍隊。
參軍考核的時候,教官喝令暗無遙脫下麵具,暗無遙默然道:“這和考核無關。”
“這是軍令!”教官惱怒了,“軍隊裏沒有男女之分!脫下!”
暗無遙沉默片刻,脫下了麵具,水藍色的長發隨之傾瀉而下,陽光變成細碎的光點在上麵跳躍。
周圍的新兵們統統忍不住倒抽口冷氣。
那一瞬間的驚豔至今還記憶猶新。
她的容顏如盛開的蓮花一樣高貴典雅,過度蒼白的臉色並沒有遮掩住她絕世的美貌。她的冰藍色瞳孔深邃而透明,孤寂卻充滿傲氣,嘴唇蒼白但是潤澤柔美,噙著一絲冷笑。
暗無遙輕蔑地看著周圍早已神魂顛倒的男兵們。冰冷與絕美奇妙地交織在她的容顏中,連身上舊得褪了色的武士服都在那一瞬間熠熠生輝。
連我都為她的容顏傾倒。
教官結結巴巴地道:“您……您該不會是某位王妃或者公主吧?……請恕下官無理……”
“您多心了,教官大人。”暗無遙重新戴上麵具,“我不過是個普通武士而已。”
“可是以您的容貌……沒有哪位王公大臣甚至國王會拒絕的……”教官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暗無遙微微顰起眉,冷淡地道:“我隻想靠自己的能力吃飯。”
教官終於定下心來考核。奇怪的是考核時暗無遙顯得和其他士兵一樣吃力。連我和安德森都能輕易過關的。
她為什麼要隱藏實力?
安德森湊在我耳邊小聲道:“暗無遙不簡單呢,我們對她知道的太少了。要提防一點比較好。”
我平靜地道:“我隻知道她救了我們,她是個好人。”
我們隨著軍隊訓練,上戰場。在掃除魔界進犯的過程中,暗無遙屢立奇功,很快就升到尉官一職。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在人前甚至我麵前再次脫下過麵具。當初一同入伍的眾士兵對她心存好感,常有事無事找她,暗無遙一律不亢不卑的對待。她似乎對任何男人甚至軍銜比她高的軍官都不屑一顧。
隻是暗無遙每晚都會獨自坐在樹林裏,仰望天空,看深藍色的天空如同純淨透明的水晶,鑲嵌著遠遠近近點點的星光。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經常和她說起和哥哥們,還有安德森·沃特的往事,小時侯的事,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上一兩句辛酸的話語,但從來不提她自己的過去。我猜想,她一定有非常憂傷的往事,才不願提起。
我感覺她就像一位年長的長輩一樣,對她的崇敬也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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