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稚身體抖得厲害,微顫的手裏還拿著帶血的石頭,瞳孔放大驚恐的連連後退,石頭從我手中掉落,聲音哽咽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跌坐在地上,原本水靈靈的眼睛,此時隻剩絕望可怖的空洞。
我看著躺在麵前的男人,借助著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輪廓和眉眼,雖然臉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不難看出他是誰。
是住在村尾的小惡霸,仗著他舅舅是縣太爺的師爺,每天都在村裏橫行霸道的,更是三番兩次的調戲過我。
如今他死在了深山裏,沒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對,沒有人知道的。
這股血腥味定會引來山中野獸,不是個久待的地方,收拾一番後確定沒有自己的蹤跡了,這才搖搖晃晃的朝著家裏走去,月光照在地上影子拉的很長,仿佛下一秒便會化為銀白的月光消失在人世間。
柳稚拖著渾身是傷的軀體回到了家裏,從井水中打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拎著水一趟一趟的往茅草屋裏倒水。
我坐在浴桶當中感受著冰冷刺骨的井水,看著上上下下渾身青青紫紫的痕跡,我用盡力氣想要將身上的痕跡給擦幹淨,眼淚已經潰不成軍,就算是這樣我咬緊牙關沒有哭出聲來。
在這個家裏根本就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告訴他們隻會得一句:活該,誰讓你大晚上跑出去的,出去別說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你這樣不清白的女兒。
轉天柳稚被屋外的叫罵聲中清醒過來,睜著眼睛看著茅草的屋頂,屋頂非常破舊還有一個洞,是看世界的最好天窗。
在我有記憶以來,這方天地就屬於我,一個小小的茅草屋,而這茅草屋確是家裏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
想起還沒有找到錦期,便拖著不適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想繼續出去找又想到昨晚的遭遇,如今的我已經破爛不堪了,如同一塊破布就算縫縫補補後依舊是塊破布,就算沒人知道自己已經沒了清白,可破布就是破布永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找到錦期又如何,自己還有什麼臉麵見他,倒不如就這樣吧。
我相信錦期定會化凶為吉的,因為錦期一向幸運,而我這樣的爛泥還想高攀那輪明月,簡直癡人說夢。
李招娣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死丫頭還沒有回來嗎?”
“我怎麼知道,隻會在院子裏瞎喊,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今晚縣太爺便會安排人過來接柳稚了,到時候沒有人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李招娣不敢反駁柳大柱的話,在這會家裏事柳大柱當家,她沒有說話的權利“我這就去找,當家的,你照顧好大寶”